“今天晚上七点半我来接你,有个商业酒会需要参加。”

顾嘉言正在翻看刚打印出来的离婚协议。

闻言下意识拒绝,“没兴趣,不想去。”

他不想见她。

以前两人倒是经常会出席各种酒会和商业公益活动。

但自从撕破面具之后,他们就没有一起在豪门圈子里出现过了。

被他冷淡的话语一噎,宁稚也有些不悦。

“从前这种酒会都是你陪着我去的,这次为什么不行?”

顾嘉言随口道:“你不是有苏鹤年吗?让苏鹤年陪着你去不就可以了?”

本来只是找的一个拒绝理由。

宁稚却以为顾嘉言这是在吃醋,就连声音都软下不少。

“你知道的他喝不了酒,而且酒会上也有很多富家公子,苏鹤年他出生平凡,是没有那种见识去融入的。”

“但是你不一样,你从小就是这种名利场长大的,应付这样的场合一向是游刃有余,嗯?”

她最后那句话,尾音甚至带着哄劝的意味。

顾嘉言翻看离婚协议的动作微顿,轻嗤一声。

宁稚就是这样,那种傲气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无法磨灭。

被金钱权势滋养出来的眼界和见识让它平等地看不起所有家境平凡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他深爱许鹤却从没打算和他结婚的原因。

因为她打心底里觉得许鹤配不上自己。

即便后来她和顾嘉言结婚,想要挽回许鹤。

想的也不是先和顾嘉言离婚再和她结婚,而是让许鹤一辈子无名无分跟着他。

毕竟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男人怎么配得上她的身份呢?

同理。

她喜欢苏鹤年这张脸,但不妨碍她觉得苏鹤年就是个只会攀附有权有势的女人,毫无脑子的蠢男人,根本不配踏入豪门圈子一步。

收起离婚协议,顾嘉言最终还是同意了和她一起去酒会。

因为他了解宁稚,知道她这个人强势,决定好的事情不会轻易更改,不想因为这种事再和他纠缠。

晚上七点半,他换了衣服跟宁稚一起出现在了酒会现场。

顾嘉言还没和宁稚结婚的时候,这种场合他就是所有人的焦点,现在更甚。

他很快就被许多名媛富太太围住。

人虽然多,但顾嘉言还是端着大方得体的笑容一一回应。

宁稚看着人群中端着酒杯从容应付的顾嘉言,眼底满是自得与傲娇。

这才应该是和她并肩而立的男人。

有身世背景,有才华有见识,可以在觥筹交错的宴会中侃侃而谈,为他挣得脸面。

顾嘉言抬头,对上那道灼热的目光后就移开了视线,放下酒杯去了一趟洗手间。

刚从里面出来拐进宴会厅,从服务生手里端了杯酒,迎面就被人撞了一下。

猩红的酒渍在他礼服上晕开,从腰间到裤子一大片都是。

“实在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顾嘉言只蹙了蹙眉,正要说没事,就感觉声音有些熟悉。

抬眸就撞进了苏鹤年那双蕴着挑衅和得意的眼睛里。

他穿着一身米白西装,像一个绅士优雅的公子哥。

只是脸上的表情却与他的穿着十分不符。

顾嘉言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第十二章

苏鹤年收敛起神色,立刻装作手忙脚乱去拿纸巾来给顾嘉言擦拭。

“实在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走路太着急了而已。”

“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我愿意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