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嘉言不说话,她又连忙道:“我向你发誓,等我生下这个孩子,我就会给他一笔钱让他离开,我会瞒住这个孩子的身世,以后让他把你当亲生父亲对待。”

“只要你愿意接受,把他当成自己唯一的孩子对待,我就向你保证,会努力忘掉许鹤,和你好好过日子,好吗?”

唯一的孩子。

顾嘉言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宁稚该有多爱许鹤啊?

即便不能和他在一起,也要找个和他相似的替身生下和他相似的孩子,让自己的余生都能有个慰藉。

难怪结婚一年来,宁稚对他做过最亲密的行为就是亲吻,抱着他睡觉,从不和他履行夫妻义务,不让顾嘉言碰她。

顾嘉言曾经问过。

宁稚当时抱着他的手臂跟他撒娇:“生孩子很痛苦的,我现在才二十五岁还没做好当妈妈的准备,我不想那么早遭罪,哪怕这个可能性很小,我也想避免。”

那时顾嘉言感觉自己的一颗心都被揪起来了,眼底都是心疼。

现在看来,那些不过都是借口罢了,顾嘉言为自己感到讽刺又可悲。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满脸都是虔诚与哀求的女人,顾嘉言浑身都在发抖。

他想给宁稚一个巴掌让她滚和他离婚,可看着那张自己从高一开始就深深刻在心里的脸,想起那一年也算甜蜜的时光,顾嘉言狠不下心。

他内心煎熬,反复挣扎着,最终还是妥协地底下了头。

“好,我答应你。”

宁稚顿时松了口气,露出一个笑容,对顾嘉言连说了好几声谢谢。

然后拿起包包就出门了,甚至都没关心过一句顾嘉言腿上的伤口。

从那天之后,宁稚有很长时间都没着家。

顾嘉言也因为宁稚怀孕的事情郁郁寡欢,决定出门走走。

他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出神,却看见两道身影先后从自己面前掠过。

前面那个脚步匆匆的是许鹤,而后面那个赫然是已经连续半个月没见过面的宁稚。

顾嘉言鬼使神差拿着包追了上去,刚好看到宁稚正抓着许鹤的胳膊在说些什么。

“阿鹤!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们在一起六年,才分手一年多,你怎么可以跟别的女人订婚呢?我不相信你就这么爱上了别人。”

许鹤被他弄得不厌其烦,见甩不开她也只好耐着性子道:“宁稚,当初分手不到三个月你就结婚了,现在我凭什么不能订婚?”

“我现在有未婚妻了,你也已经有老公了,能不能别再纠缠了?我们已经是过去式了。”

第四章

宁稚却像是突然抓住了什么似的,她眼底浮现出欣喜,连忙解释。

“当初我和顾嘉言结婚只是权宜之计而已,我没有爱过他,我只是想刺激一下你让你回到我身边。”

“后来我给他的那场求婚仪式也是想要让你看见,让你后悔离开我。”

“你不是总嫌弃我拍照不好看吗?我特意去学了,也去了那些你曾经提过的那些景点,我试验过很多次,知道怎么才能拍下你最美的样子。”

“只要你愿意重新和我在一起,我马上就和顾嘉言离婚,好吗?”

宁稚声音哽咽,低三下四地恳求着心底最爱的男人能回头再看他最后一眼。

而站在不远处听着这些话的顾嘉言,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后脚跟直窜上背脊,透入骨髓。

浑身血液仿佛都被冻僵了。

难怪当初决定去蜜月旅行的时候宁稚一把揽过做攻略的活,说是怕他累着,原来是包藏私心。

当初在雪山下,他鼻子都冻红了不想拍了,宁稚还是硬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