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段筱棠的手机已经关机。

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凌晨三点:“高铭泽,我希望我这辈子从来没有遇见过你。”

夏芷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铭泽哥,你发什么疯?”

“不过是个死丫头,值得你这样......”

高铭泽怒气冲冲的看向夏芷柔。

“滚!”

他猛地推开她,却在转身时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眼尾泛红,嘴角抽搐。

桌上相框突然掉落,露出背面段筱棠偷偷藏起的照片:二十岁的高铭泽拿着篮球,冲镜头比出剪刀手。

夏芷柔看到高铭泽这个样子,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语气里面带着威胁。

“高铭泽,你不要忘记了,我才是你家选择的儿媳妇!如果你不娶我,那么你将一辈子都继承不了高氏集团,你也不想败给你那个废物哥哥吧!”

“难道你要为了那个女人?毁了我们的婚约吗?”

高铭泽顿了顿,然后轻声的说着。

“对不起!我发现,我不能没有没有筱棠!”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窗外惊雷炸响。

高铭泽抓起车钥匙冲进雨幕,雨刷器拼命摆动,却始终扫不掉前挡风玻璃上的水痕。

导航播报着【距离城东大桥发现一具女尸!身穿白色连衣裙,年龄25岁左右】

高铭泽紧握拳头,不停的捶打着方向盘。

他在心底深深的责备着自己,悔恨如同锋利的刀刃割裂着他的心灵。

“筱棠!我错了!我该死!我不应该这样对你!”

“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10

等高铭泽的黑色保时捷急刹在警戒线前时,江面浮尸已被打捞上岸。

法医掀开白布的瞬间,他攥着方向盘的指节骤然发白。

死者左腕没有那道月牙形烫伤疤痕,不是段筱棠。

他听见自己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他扯下领带甩在副驾,西装鞋踩过积水时溅起泥点。

“封锁所有监控。”

“调出入境记录,查她手机最后一次信号定位。”

身后的特助欲言又止,毕竟三天前股东大会上,高总才刚宣布和夏氏订婚。

高铭泽没有理会,而是把人直接赶了出去。

卧室的衣帽间弥漫着雪松香。

他蹲在段筱棠的衣柜前,指尖抚过空荡的首饰盒,忽然在抽屉深处摸到张皱巴巴的诊疗单。【妊娠12周】的字样被指甲抠出痕迹,日期栏赫然是前天。

楼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是管家不小心碰倒了她送的锦鲤摆件,红色碎片在大理石地面蜿蜒成血的形状。

他将珍珠攥进掌心,痛感清晰传来。

凌晨两点的书房窗帘紧闭,威士忌酒瓶到处都是。

高铭泽夹着的雪茄燃到尾端,火星簌簌落在定制西裤上,烫出几个焦黑的洞,像极了段筱棠离开后,他胸口逐渐溃烂的空洞。

“操。”

他骂得模糊,喉间滚过烟酒混合的苦意。

指腹摩挲着桌上的超声波照片,边缘被他捏出毛边,那个被红笔圈住的光斑此刻像枚子弹,正中眉心。

落地钟敲了十二下,他突然抓起相框砸向墙壁,玻璃迸裂声里,段筱棠的笑脸碎成十七八片,右眼那片恰好扎进他去年送的水晶镇纸。

“狠心的女人。”

他对着碎片冷笑,却在碎片倒映的光影里,看见自己泛红的眼角。

威士忌顺着瓶颈灌进喉咙,辣意窜到鼻腔时,他忽然想起两个人曾经憧憬婚后的那晚,说以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