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段筱棠扶着墙,直接就呕吐了起来,紧接着就直接晕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医生说。
“段小姐,你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段筱棠本想让医生保密,但是她忘记了,这是高铭泽家的医院。
所以看到面前高铭泽的母亲的时候,她一点也不惊讶。
高夫人端着骨瓷杯,指甲在协议书上敲出节奏:“怀孕三个月,很好。只要你生下男孩,我给你三百万,从此跟铭泽毫无瓜葛。”
段筱棠盯着协议书最后一条:“自愿放弃铭泽,以及再也不见他”。
继母正坐在对面啃苹果,汁水顺着下巴往下淌,看见她犹豫,立刻拍桌:“磨磨蹭蹭什么?你爸要是知道你能攀高枝,高兴还来不及!”
段筱棠的指甲刺进掌心。
她想起一年前那年,父亲冒雨去给高铭泽送伞,回来后高烧三天,却把高家给的感冒药塞进她书包:“筱棠抵抗力差,爸爸身体好。”
继母扯过她的手按在印泥上。
“签字吧!我知道你喜欢高铭泽,但是高家不是这么容易嫁进去的!”
“你爸在天之灵也盼着你好......哦对了,他手机我卖了,反正里面也没什么重要东西。”
高夫人推来的支票在台灯下泛着冷光,段筱棠盯着那串数字,耳边回响着继母的嘶吼:“三百万够你爸买块好墓地了!别给脸不要脸!”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晒干的树皮。
“我要先拿到钱。”
“还有父亲的骨灰。”
高夫人倚在真皮沙发上冷笑:“先签协议,明天带你去领骨灰!”
她指节敲了敲她小腹。
“要是敢耍花样,你爸的骨灰就跟垃圾一起烧。”
钢笔尖刺破纸面时,段筱棠想起七岁那年,父亲用树枝在地上教她写名字,说“筱棠”是一种坚韧的草。
回到家后,继母高兴极了,连带着对段筱棠也有几分笑意。
“筱棠,现在你爸走了,你在这世上,耀辉就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你这个做姐姐的可千万不能不管他哦!”
“到时候一百万拿给耀辉买房,再给他五十万配辆车!手里再存个一百万就好了!女孩子家家身上不能有这么多钱,剩下的五十万我帮你存着!”
她呆呆地站在了原地,眼神空洞,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离她而去。
9
深夜的阁楼漏着风,段筱棠摸着自己的小腹。
她翻出藏在卫生巾包装里的B超单,胎儿的轮廓像粒小小的星星,在超声波的灰调里发着光。
凌晨三点,继母的鼾声从楼下传来。
段筱棠摸出枕头下的流产药,十二颗药丸在掌心排成月亮的形状。
窗外的蝴蝶兰被风吹得摇曳,她想起父亲说过,这种花的根扎得很深,拔掉时会带走整块泥土。
医院走廊的座椅冷得刺骨,护士接过她的病历本:“家属呢?”
段筱棠盯着墙上的“禁止吸烟”标识,想起高铭泽掐灭烟头时的表情。
“死了。”
“就我一个人。”
手术灯亮起前,她把蝴蝶兰胸针塞进牛仔裤口袋。
那是父亲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的,说等她结婚时别在头纱上。
麻醉剂推入血管的瞬间,她听见护士们的低语:“现在的小姑娘真可怜......”
“年纪轻轻就怀了孕,还碰见个渣男,只能自己来流产!”
段筱棠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而高家收到孩子快递时正在开派对。
高铭泽撕开包装的瞬间,香槟杯从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