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答应过瑟瑟,四皇子妃只会是她。”

“你就不怕虞氏闹起来?”

谢应淮轻笑,满是自信:“清浅最是懂事,从不在意这些虚名,她会理解我的。”

虞清浅站在殿门外,指尖深深掐入掌心,连指甲折断都浑然不觉。

胸口翻涌的怒火与酸楚几乎要将她淹没,喉间仿佛堵着一团棉絮,又涩又疼。

她想起五年前那场寒酸的婚礼。

五年前,她嫁给谢应淮时,什么都没有。

没有喜宴,没有宾客,甚至没有一件合身的喜服。

如今才知,连她的名分都是假的。

虞清浅闭了闭眼。

谢应淮说得对,她确实不会闹。

闹?何必呢。

她不会再为不值得的人浪费半分情绪。

虞清浅悄悄回到了御花园,直到谢应淮寻来。

她神色如常,谢应淮丝毫未觉异样。

回府后,她第一次踏入了久违的主屋。

她从妆奁最底层取出一个褪色的锦囊,倒出两缕缠绕的青丝。

虞清浅神情恍惚了一瞬。

大婚那日,红烛摇曳的新房里,只有他们二人。

谢应淮拿着金剪,小心翼翼地剪下她的一缕长发,又取下自己的一缕,而后将两缕头发交缠在一起。

那时,他看着她的眼中满是深情,他说:“愿与卿青丝共绾,白头偕老。”

那时,他与她十指相扣,向她承诺:“此生定不负你。”

可惜,诺言早已成空。

虞清浅收回神,看着手中的两缕纠缠的青丝。

她曾经将其视若珍宝,甚至想过要带着它们一起离开;可如今,这纠缠的发丝只让她觉得刺目碍眼。

她毫不犹豫地将两缕青丝扔进了火盆里。

身后突然传来谢应淮冰冷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第五章

虞清浅心头一紧,但转瞬便镇定下来。

她神色平静地比划着口型:“不过是烧些没用的旧物。”

谢应淮精通唇语,神色稍霁。

秦瑟瑟不知何时也出现在房中:“姐姐,原来你和淮郎的结发青丝,在你眼中竟是‘没用的旧物’?”

谢应淮嗓音猛地拔高:“什么?你烧的是我们的结发?!”

虞清浅胸口腾起怒火,这秦瑟瑟究竟暗中窥视了多久?

她动了动唇:“与你何干?”

虽无声,却字字分明。

谢应淮面色阴沉,秦瑟瑟轻抚他的手臂。

“淮郎,姐姐自幼长在乡野,不懂结发青丝的意义也是情有可原……”

闻言,虞清浅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她这举动彻底激起了谢应淮心中的怒气,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虞清浅,明日我就请宫里的教习嬷嬷来,好好教你什么是规矩!”

说完,他甩袖而去,秦瑟瑟也跟着离开了。

天光未亮,一盆刺骨的冷水当头浇下。

虞清浅猛地惊醒,便看见一个老嬷嬷站在她床边。

“皇子妃,该起床学规矩了。”

说完,她粗暴地拽起虞清浅。

说是教习宫规,实则是变着法的折磨。

跪瓷片、顶水盆、长跪不起……

虞清浅发不出声音,她想要反抗,却被一旁的侍卫死死按住。

待到日暮时分,她的膝盖早已血肉模糊,十指被竹板打得红肿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