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应淮寒声道:“今早父皇召我入宫,说收到密报府中有厉鬼作祟。府中除了你,还有谁会告知父皇?”

虞清浅心中无奈:“不是我做的。”

“谢应淮,你我同床共枕这些年,你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谢应淮沉默许久,最终别开眼道:“除了你,没人会害瑟瑟。”

这句话像柄利刃,彻底斩断了虞清浅对他的最后一丝念想。

她满眼失望地看着他。

这时,谢应淮忽然抬了抬手,侍卫立即捧上一碗盛着褐色药汁。

他轻叹道:“清浅,为了瑟瑟的安全,这段时日……你就不要说话了。”

话音未落,两个粗使婆子已一左一右架住虞清浅的手臂。

从药端来的那一刻,虞清浅就认出来那是一碗哑药。

她拼命挣扎:“不,谢应淮!你不能”

苦涩的药汁强行灌入喉中,她呛得剧烈咳嗽。

可谢应淮只是冷眼旁观,连一句安慰都吝于给予。

就在这一瞬间,虞清浅忽然觉得,若能重来,她宁愿从未与他相遇。

第四章

虞清浅被粗使婆子松开后,无力地跌坐在地。

她抬头,看见谢应淮正要走过来,伸手作势要搀扶自己。

秦瑟瑟突然捂着心口,虚弱地唤了一声:“淮郎,我心口疼……”

谢应淮的脚步顿时停住,他看了眼虞清浅,最终还是开口:“清浅,你自己起来,瑟瑟不舒服,我先带她回去。”

话落,就带着秦瑟瑟,快步离开了房间。

虞清浅望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一时出了神。

那个永远会心疼她、护着她的谢应淮,那个发誓永远不会让她失望的谢应淮,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又或许,从来都不存在。

这样也好。

至少离开时,她不会再有一丝留恋。

翌日清晨,谢应淮来到虞清浅房中。

他语气平静,仿佛昨日什么也没有发生:“今日是千秋节,你随我进宫一趟。”

虞清浅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谢应淮在床沿坐下,放软声调:“清浅,昨日是我情急,可你也该体谅我。”

见她依旧毫无反应,他忽然伸手抚上她的小腹。

“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等瑟瑟魂魄稳固了,我们就再要一个。”

虞清浅心头一颤。

曾经她确实期盼过,那是因为她爱他,知道他需要子嗣继承大统。

可如今……

她再也不会和他有孩子了。

虞清浅抬眸淡淡地扫了谢应淮一眼。

谢应淮眸中顿时闪过喜色,以为她终于妥协。

他语气轻快:“清浅,我来替你更衣。”

虞清浅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只能任由他摆布,被套上华丽的宫装,又被他牵着手上了马车。

谢应淮一入宫就带她去拜见皇后。

“儿臣参见母后。”

虞清浅跟着行了礼。

皇后凤目微眯:“虞氏,你现在连礼数都不懂了?”

谢应淮连忙解释:“母后明鉴,清浅近日试药不慎,暂时失了声。”

他转向虞清浅,温声道:“你先去御花园走走,我与母后有要事相商。”

虞清浅求之不得,转身就走。

她在御花园徘徊许久,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才往回走。

刚至殿外,就听见里面传来对话声。

“虞氏跟了你这些年,玉牒上还不改她的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