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们看看楚轻臣又看看白洛颜,面露难色。

楚轻臣脸色森寒无比,“谁若不搬,以后就不用再踏进国公府一步!”

他顿了顿,看着白洛颜青白的脸,语气软下了几分。

“夫人若是对牡丹花过敏,就好好待在西厢房,你放心,这些花一盆都不会出现在西厢。”

白洛颜忍不住冷嗤一声。

“既然如此,那国公府的大门,从此我都不会再踏入一步!”

她广袖一振,对着身后的家丁吩咐,“去!把我的物件和嫁妆都抬出来,我们今日就回侯府。”

楚轻臣没想到她一气之下居然要离开,急迫地开口,“洛颜,其实我”

“啊”

姜清梨突然身子一歪,重重跌坐在地,衣袖里的银铃“叮铃”滚落在地。

楚轻臣一脸慌张,“梨梨!你怎么了?”

姜清梨眼泪婆娑地指了指角落,“我的铃铛掉了。”

白洛颜凝眸望去,瞳孔猛地收缩,居然是她当初送给楚轻臣的铃铛!

难道他把它送给姜清梨了?

白洛颜以为,她虽然送了他不少东西,但至少铃铛会是最特别。

毕竟,那是她当初救楚轻臣后留给他的。

楚轻臣快速捡回铃铛,宝贝似地握在手里,不惜用自己的衣角反复擦拭干净。

随后,他把铃铛放在姜清梨的掌心,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

“别怕,我这就送回听风院,我说过,你的事永远排在第一位。”

他抱起姜清梨,神色复杂地望了白洛颜一眼,终究什么都没说,走向了听风院。

铃铛在姜清梨的手上叮咚作响,她看向白洛颜时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白洛颜看着她得意的模样,心头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她环视着这座住了三年的府邸,才发现再也找不出任何值得留念的东西。

“走吧。”

她拂袖登车,再未回首。

朱轮华毂碾过青石甬道,身后十里红妆如血如霞,在暮色里撕开一条长长的道。

那条被撕开的道,不是她的归途,而是她的新生。

8

楚母得知白洛颜离开后,大惊失色,立马跑去书房把楚轻臣拽了起来。

“儿呀,快!你现在就去把洛颜追回来,告诉她你没死,千万不能让她真回了侯府。”

楚轻臣脸上带着几分怒意,“娘,她既要闹,这回就让她闹个够吧。我正好先把梨梨娶了,到时若是她在场,指不定会闹成什么样子呢。”

楚母继续苦口婆心地劝着,“她带走的可是足足两百箱嫁妆!咱们国公府要没了这些,仅凭你名下的那些产业,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楚轻臣脸色阴冷了下来,却始终没有动。

楚母在一旁心急火燎地来回踱步,“你不去把她追回来,万一她带着嫁妆转头就嫁给别人了呢?”

听到这句话,楚轻臣紧绷的眉宇骤然舒展,眼里满是笃定。

“娘,这满京城谁不知她只心悦我?当初多少上门求娶的人都被她拒了。”

楚母看他如此冥顽不灵,眼中痛色愈深,“可她现在以为你死了,万一她”

“没有万一。”楚轻臣生生打断了楚母的话。

“娘,你就放心吧,到时洛颜知道我活着,她肯定会求着我让她回国公府的,我也正好趁那个时间提出来让她当妾。”

楚母被他气得犯头风,只好作罢离开。

白洛颜离开后,楚母头风发作得愈发厉害,国公府一堆事没人打理。

楚轻臣只好亲自打理,忙得根本没时间跟姜清梨风花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