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得动弹不得,只能没好气地拍拍蛾子屁股,驱赶道:“去去,重得要命……去年吃的饭都快给我压出来了。”
蛾子更加呆滞……它的一根触角立着,一根触角耷拉着,下意识在人类身上扭了扭。
阎知秀:“?”
拍上瘾了还。
等到他抓着花帚,气喘吁吁地把赖在自己身上不走的赖皮狗鼓捣开,天空上的蛾群已经齐刷刷地盯住了他,湖边的主神也拧过身体,呆呆地望向这边。
大约这就是我的命,逃不掉的。
阎知秀认命的拄着扫把,身后的使臣就像只晕头转向的小狗,跟人贴得严丝合缝,紧紧地跟随着他。
他走到湖边,率先无奈地开口:“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断你的……冥想。我忘了下班的时间。”
安提耶发愣地望着眼前的人类,距离太近了,以至于他刚刚在使臣的肚腹上轻拍,自己也像受了他的轻拍一样!
“这是我的领地,我经常在这里沉思。”回过神来,祂急忙宣告对方的罪名,奇怪的是,祂不觉得生气,也不觉得遭受了罪大恶极的冒犯,祂只是想……祂只想跟着扭扭肚子,仅此而已。
阎知秀挑起眉毛:“嗯,大概一周前,就由我负责清扫这里的落叶了,所以我猜,这里也算是我的领地?”
安提耶吃了一惊,真是闻所未闻的说辞!他怎么敢跟自己,跟一位主神顶嘴?难道他也轻视我的资历,小瞧我是主神中最年轻的一位吗?
不等安提耶发火,阎知秀便皱起眉头,走到祂跟前,半跪下来细瞧。
“这是怎么回事?”他严肃地问。
在主神本应贴地的肚皮上,划着一道小小的伤口,创面鲜红,如血如火。
难怪祂会用这样的姿势,弯着抱起自己的腹部。
安提耶被他的行为弄得措手不及,祂还想摆出主神的荣光威仪,庄严地呵斥“关你什么事,这不是你能质询的问题”,阎知秀就抬起头,盯着祂灰白混沌的圆眼,低声问:“是战神吗?祂那天和另一个主神打架,波及到你了,是不是?”
人类的声音多么温柔,含着那么多奇异的关切……就像他能为自己讨回公道,能替自己伸张不平,冲那些可恶的亲族报了这一刀之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