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并不意外,我之前都很忐忑,因为不知道顾玄霆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现在顾长渊的话为我解了惑,如果是因为愧疚,一切似乎就能解释得通了。
“行,我知道了,你走吧。”我对顾长渊下来逐客令。
他却还不死心:“月儿,你跟我走吧,我已经知错了。”
我学着几分顾玄霆威严的样子对顾长渊说到,“王爷再不离开,本宫就叫人请王爷离开了。”
顾长渊已经走了,但他的话还萦绕在我脑海里。
他们顾家,果真人人都有自己的算计。
第十八章
揽月阁的银铃叮铃作响,我倚在窗边看向门外。
顾玄霆踏着月色而来,明黄龙袍被夜风掀起,他踏入门内。
“清欢。”他唤我新名,掌心覆上我发凉的指尖,“手这样冷,怎么不叫人添炭?”
我抽回手,退至案边:“陛下,臣妾听说当年北狄被击退后,您英明神武,不到一年就将亏空的国库充盈,投入大量银两用于民生建设……”
他的脚步停滞住,抬眼时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谁同你说了这些?”
“重要吗?”我抚过案上青瓷瓶,瓶中芍药开得正好,我娘亲最爱芍药了。
我正视眼前君王的眼眸:“陛下可否告诉臣妾,那银两从何而来?”
顾玄霆叹了口气拉起我的手腕:“朕有愧……”
我笑出了声:“陛下救我一命,又让我当皇后,是因愧疚,还是因我这枚棋子尚有价值?”
案台上的青花瓷瓶在争执中被打碎,他攥住我手腕,将我护到怀中,以免被瓷片划伤。
“朕是有愧,但也心悦你,你可还愿信我一次?”
信?我望着满地瓷片轻笑。
信他明知林家无辜却冷眼旁观?信他一面对我温情小意一面却满是阴谋算计?
“陛下,帝王心又能有几分真感情,别骗自己了。”我挣开他,手持金簪阻止他的靠近,“更多的还是利用吧!”
顾玄霆慢慢后退:“清欢,你别冲动,朕不过来,你不要伤到自己。”
“陛下,臣妾这一世都未获自由……”我茫然地看向窗外,“从前是顾长渊,如今是您。你们顾家兄弟,果真一脉相承。”
顾玄霆:“朕不会逼你,这个皇后你若不想当,朕说过会放你自由。”
“顾玄霆,你若反悔,我会以命相搏!”我将金簪抵在他的脖颈。
他一步步向我靠近,取下我手中的金簪,向我许诺:“君无戏言。”
七日之期已到,姜月柔的禁足解了,今天是她和顾长渊成婚的日子。
红烛高照,喜绸漫卷。
姜月柔一身凤冠霞帔端坐镜前,唇边挂起一抹冷笑。
她以为顾长渊会将以勾结外敌的罪名将她打入大牢,没想到他们的婚礼还能如期举行。
无论顾长渊的目的是什么,今天将是她最后的机会,狄国密探会伪装成宾客混迹在婚宴中,接她回家。
她手中拿着北狄三皇子的回信,从顾长渊书房中拿到的北境布防图已传回北狄。
如若今日北狄成功进犯,她姜月柔,将成为北狄开疆拓土的功臣。
“吉时已到”
司礼监尖细的唱和声穿透雕花门扉,姜月柔缓缓起身,大红色的嫁衣裙摆拖过青砖。
她望着铜镜中明艳如火的倒影,她想起了林疏月拖着残腿在泥泞中爬行的模样。
如今那贱人顶着皇后名头又如何?待北狄铁骑踏破边关,她要亲手打断她另一条腿。
正殿内,顾长渊一袭绛红蟒袍立于喜堂,腰间却系着玄铁佩剑。
他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