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多年的Alpha就算面对自己的孩子也一样,绝不会做通情达理的事。
冯女士远远喊了一声,“殷舜!”
殷舜转身,没放下手里端的东西,“爸爸,你怎么过来了?等会我送完了殊青就过去。”
他露出挡住的人,一名慵懒半倚的少年。
“您好,冯阿姨。”
随着冯女士的靠近,那人象征性地礼貌弯腰。
冯女士顺着他弯低的背脊,视线一路下滑,一下就落进了那截扎紧的腰线,好一会都出不来了。
对方没有等,端端起身。
少年站在游廊的栏杆旁,风吹动珍珠帘到耳边,恍惚是扣在玉润的耳坠上,与皎洁的容色一同艳光生辉。
那是一张烙在冯女士记忆中的脸。
原来是殷舜最喜欢的那个朋友,元殊青。
一个漂亮至极,又很有个性的小朋友。
只是对方正翘着一根指节,似乎上面沾了什么东西。
她的儿子走进了点,以前见了她的情人便匿着暗火的眼睛这次带着别样的光彩,但跟她这个爸爸无关。
殷舜明知道冯女士身边的是什么人,还是平静伸手,直接讨要,因为这次难得是个omega。
“有没有手帕?要没用过的。”那张没戴眼镜遮掩的脸利得惊人,没什么表情的时候,足够令人心头打鼓。
没比殷大少爷年长几岁的omega慌张瞥了冯女士一样,见两个人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她顶不住,还是点头,忙从手袋里拿出自己的手帕。
殷舜拿完东西就走近自己的朋友去了,边说:“没什么事你们可以去别的地方散心。”
殷舜直接托了元殊青的手,让润粉的掌心对着自己。
一节指腹上擦些雪白的奶油,有部分渗到了甲缝里,殷舜就着游廊顶端打开的灯,他细细地擦拭,直到它重新变得洁净。
元殊青立马把手攥成拳头,轻笑着告诉他,“她已经走了。”
殷舜盯着他没动,突然伸手,刮了一团奶油点在元殊青的鼻尖。
元殊青乖乖的,只抬头瞧他,好像没意识到自己被逗弄了。
问殷舜:“你在做什么?”
他是不解风情的,也不知意趣。
可殷舜忽地觉得心颤,锋利薄情的眉眼让一种情绪填得柔和许多,他轻轻擦掉自己作弄上去的奶油,让那张世上最合心意的脸因为痒皱起来。
今天的元殊青这样好,叫殷舜得意忘形,只觉得做什么都可以。
他终于诚实了一回,“我也不知道。”
冯女士在自讨没趣前走了。
她和小情人正蜜里调油,两个人独处时那个omega不再羞涩,反而多了些娇憨。
说话似天真,似撒娇,悄悄关心起让冯女士晃神的人,紧张之余语气中也忍不住感叹。
“刚才在旁边的那个是谁呀?”
“那是小舜的朋友,这么多年就这么一个,你看好不好?”
冯女士揽着她,突然哈哈一笑,“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这种说法,好朋友的游戏嘛,多有意思。”
*
殷舜的生日之后,伴随着席家资源变动的消息,周一的时候临海附中转来了一名新生。
高一三班的班主任领着人路过走廊没多久,当天的校园论坛跟水溅进了热油一样,只是还没等那些贴子炸得到处都是,便有人拿盖子压了下去。
之后无论再怎么想发相关的事,就算是用毫不关联的东西指代,得到的结果也都是封楼删帖。
直到新来的转学生坐在殷舜的旁边,住进了那个缺位依旧的寝室。
再怎么迟钝都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