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坏,并且越来越坏。这样的人忽然发现了权力这样好东西,于是很多东西都不再是阻碍。他心中又想,那就把人强夺到身边。

师钦川从没见过爱这东西,也不知道怎么才是正确适合的爱。他所有的认知,仅凭那颗年复一年愈发痴狂的心构筑。

他曾经觉得,师雪章的好感都是被骗来的,总会有一天全部消失。其实他并不需要这个人真的爱着自己,只要好好过一辈子便足够了。

偏偏师钦川最近才知道,原来人会越来越贪心。

师雪章抱着他流泪的时候,那种萦绕在心头的无所谓溃不成军。

他曾经告诉对方:“哥哥,我很高兴你是我的哥哥。”

师钦川又骗了他的兄长,连这句让人高兴的话都是假的。

他睡在被自己作弄乱的衣料堆里,鼻尖盈满了师雪章清甜的体香,还有长期包裹乳肉残留的余味,恍惚之中又回到了这几日的夜晚,

温柔如水的兄长不计前嫌,将其抱拦在膝上,流丽的长发轻绾,只余留下几缕垂在胸前。

见过那张脸的人,都会觉得师雪章应该锦衣华服,娇养在奢金豪银中,这才不会辱没这般颜色。

他却平和地闭上眼,眉头舒展,轻轻哼着芸娘传下的歌谣,身体随着调子摇晃。

没有任何歌词,只是不成曲的小调,朴素的就似城郊照出月色的溪流,令那股妖气横生的魔魅也柔和得走向人间。

师钦川颤抖着手,抓住一抹小衣深嗅着。

全都是师雪章的味道。

门扉开闭,房间的主人回来了。

熟悉的足音伴随着轻铃声,师钦川瘫倒在床榻间,半分都不可动弹。他却依然用尽全力睁开眼皮,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人会走过的地方,果然倒映出一张错愕的脸。

师雪章雪色的面颊一点点晕红,像是抹开了胭脂,显出一丝娇憨的可爱。他快步走过来,忍不住地羞恼着,手掌举在半空,倒是突然不知道该不该推搡弄乱了一切的弟弟。

“你把……那些东西乱摆做什么?”他的嗓子有些哑,眼眶恶狠狠地瞪着师钦川,半点也不知道对方在发什么疯,刚乖巧竟然几天又癫了。

态度倒是亲昵,好像这几天的事奇异地消抹掉他们之前因为逆伦生出的距离感。

师钦川侧躺在床上,有些安静,宛如沉默的火山静等爆裂喷发,引得气极的师雪章生出疑惑。

他没有学聪明,心中有了担心,不禁探进身子想要进去试探。

一无所觉的人被拉进乱作一团的床榻,叫一双手臂紧紧抱在怀中,怎么都挣不开。

师钦川背后的伤口又裂开了,浸出点点血迹,他却浑然不觉,自顾自地凑到兄长的耳边,轻声地说:“哥哥,我好痛,真的好痛……”

他的声音隐约真能绞出血来,叫师雪章僵硬的身体又软下来。

这个人总是那样心软,被任何人抓住这处把柄拿捏要挟,依然如此好骗。

师钦川这回却不是骗他,他莫名的惶恐,没了之前尽在掌控的余裕。或者说,因为突然扯下遮羞布,他渴望着师雪章爱着自己的心不再坚不可摧。

明明都烂成一团了,怎么这种时候还是会发苦发痛。

那只被弟弟吹红的耳朵好似颤了一下,无措的美人又是抗拒又是害羞,他悄声道:“那也不能……弄成这样。”

被师钦川藏在怀中的脸抬起来,额发贴着发边,雪颊揉出靡丽的红,无端从洁白的皮肉中泛出媚色。

“要是有人也像你这般随意进出,看到了该有多难解释。”他眼神躲闪着,依然不习惯在弟弟面前谈论这些物件,抵在师钦川胸口的指节无意识抓紧。

师钦川的神色沉静:“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