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舜再等不及关心这些琐事,心里略过无数个隐晦的、抓不住的念头,步子沉沉,拐去通好路的后门离开。

方助理带上门,他有些怜悯地瞥过被他存过名单的席恒。

不带任何别的情绪,只是有些可惜,投了好胎也总会有人不愿珍惜。

元殊青昏迷得并不安稳。

他的确没什么力气了,完全软在殷舜怀里,这不并妨碍他表现出身体的异样。

少年纤薄的胸膛不断起伏,之前难受紧抿得唇也忍不住张开,拉出烧得粘稠的唾液丝。

像是溺水后的挣扎一般,元殊青仰头。

他奋力地汲取空气,却似乎怎么也不够,气管快要被急流的气息拉伤,泄出破碎的激颤。

殷舜的表情骤变,他紧紧盯着那张显出痛苦的脸,如同将呼吸的权利分给了元殊青,整个人都动弹不得了。

数秒后他才回神,想要去托捧住元殊青的颌,一只掌却绵软着没发动作。

“……开快点!”殷舜近乎失声,几次才说明白。

他用了所有办法,甚至尝试打开窗,任由雨点吹在身上,想让怀中人呼吸顺畅,得到的却只有仿佛永远不会休止的嘶声。

两瓣总是娇艳的唇逐渐苍白,在一次次紧促地喘息中褪去颜色。

“殊青,殊青……!”殷舜怕了,想要将之唤醒,每叫一次没有反应,齿间吞吐出的寒意便越冷,汗水瞬间浸透了他的背脊。

他越来越恨,却是恨了除开元殊青以外的一切。这感觉无由来,几乎要混杂着汹涌的感情,合着雨水,打湿殷舜全身。

直到殷舜终于在某处记忆里想起,这症状像是不同于缺氧的反应,处理方法截然不同。

这是过呼吸吗?他不确定。

受伤的右掌无力掩盖住元殊青的嘴,殷舜只想要尝试,全然忘记了自己梦中恐惧的事,不再怕亲吻密友的唇。

谁都会谅解的,在这样的时刻。他并非真的要冒犯元殊青,这是迫不得已。

一如初见时,元殊青贴着殷舜,殷舜似是深吻一般含住了对方的嘴唇。

柔软的唇齿中,元殊青的舌尖混着腥与香。

殷舜的喉头滚缩,他有了一瞬间的迷惑,身体比意识更快,分泌出渴望的涎水,润湿了另一个人干涩的嘴。

没办法大量吸入空气,元殊青的身体下意识挣动,令殷舜的头首不禁埋得越深,紧紧地、痴缠地阻塞而入。

他像是在强迫,动作却情切温柔,伴随着滋滋的水声,吮着朋友生嫩的软肉,吸得那地方鼓胀起来。

近似在狎昵密吻。

直到元殊青再度沉静下来,殷舜才恍然停止,他失神地看着比平日更娇艳的红唇。

它们被吮吻得肿了一些,溢出饱满且富有血气的柔美与色香。

殷舜一下遮盖住元殊青的眼睛,尽管它们本就闭着,什么也看不见。

手臂的阵痛一跳一跳,与心跳重合,连带心口也饱胀得发疼。

他伏下身,唇沿着元殊青的脸颊,落在了靠近耳廓的位置。

明知道怀里的人听不见,却还是狡辩一般解释和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殷舜低低的,碎声说着,恍然间说出了那个只在无声处才会叫的名字,“……对不起,塞洛尔。”

刚说完,他即刻清醒了。

但暖黄的车内灯下,元殊青红着脸,看起来憔悴狼狈,又那样静美,还未醒来却仿佛已经原谅了殷舜。

殷舜仍盖住那双眼,他低垂着脸,逆光沉入阴影中。

眼睑没来得及真正合上,只颤动几下,旋即睁开。

他疲乏而冰冷,才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