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他手下搭着的手机开始振动。

助理很敏感,因为他们这群人互相通知消息很少会打电话,以免中途有雇主那边的人打进来他们接不到。

一串陌生的号码显示在手机屏幕上,但早已经有了名称标注。莲溨缒新請连喺群肆?⒈妻玖?六依

[西秦区席少]

助理有些不明所以,还是接起来,“喂,您好席少。”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着,呼吸声却尤为急促。

这几秒格外漫长,隔了好一会,突然传来一连串东西坠地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好几件金属制品。

这其中夹了一段细微的人声,顶着刺耳的杂音,勉强能分辨出那是一个名字,叫的是

殷舜。

还是那位叫的,听起来情况就很不好。

助理心底打了个突,无论是来点号码还是殷舜的状态都不对劲。

他拿着电话眼神示意司机,连忙起身下车,伞也顾不得打了,顶着雨逆入人群。

“少爷,需要我做什么?”

果然,打电话的人正是殷舜。

“快……”殷舜说,“……把保健室周围封锁起来,带点人,改去见医生。”

那声音压抑着撕裂一般的气音,似恐惧、惊怒……甚至狞厉的疯狂。

只花了五分钟,助理便带着司机赶到,剩下的人刚通知到位,还没跟来。

他在途中安排好,让临海一中今天的监控正好都‘坏掉’了,顺便删掉了记录。

保健室周围空荡荡的,明明是放学,也没人顺道路过。

他们还没推开门,就闻到了血的味道,浓烈的腥叫人下意识干呕。小伤小痛做不到这点,立马意识到这件事恐怕还要更严重些。

保健室里的情况几乎可以用‘摧毁’来形容,到处都是碎裂摔坏的东西。

殷舜安静地坐在医疗床上,腿上趴放着一个人,床底下扔了一柄折断的美工刀,已经看不出冷白的金属色。

早间欢喜穿上的校服衬衣浸了半身的褐红,他浑然不觉。

即使听到开门的声音殷舜也没抬头,只顾颤抖却无用地去解一对手腕上的结。

他的血滴落在对方洁白的皮肤上,顺着重力滑进淡红的掌心,凝干成几道痂。

好一会,他才哑声说:“……我现在解不开,方助理,你来。”

殷舜的右手掌的一条肌腱断裂,几乎无法做任何精细的动作,手臂也有一道长长的刀伤,长到即使过了很久仍在滚落血珠。

但他尚且能行动,不像另一个。说不清是昏迷还是如何,混着零散的医疗器材,和一根支架弯曲变形的折凳,身形挣扎地倒在地上。

那只大概是用来跟助理打电话的手机,现在也丢在地上,屏幕布满蛛网般的裂缝,故障了,一直没有熄灭。

方助理顾不得踩到什么,让司机在门口守着。

他站在床边,一低头就看到元殊青双颊飞红,腮、唇都沾着血滴,头垂在床铺间,拉长了那截颈。

元殊青闭目不醒,那些偶尔从唇缝里溢出的模糊呓语,像是混着脸上的晕色一起烧融了。

几道色深凝痂的手印掐在他的喉管处,但更要命的,显然是靠近后颈的位置。

除去那些颇为怜惜细密的齿印,一个新鲜又深刻的咬痕烙在那里。

因为咬得太重,凹陷的印子里冒过些血珠。

任谁都该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当做没看见。

方助理解开紧缠在那对腕子上的细索,那里留下几圈深红入骨的痕迹,想来是挣得用力,无法顾忌。

“少爷,我来抱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