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巧,一连三节课元殊青都没机会处理它们。
外面雨越下越大,老师们不留一点情面,既然下雨那就都待在教室里学。
连着拖了三节。
第四节原本是体育课,现在肯定不能再上,也没有其他任课老师赶进度接,体育老师便坐在讲台上,把这节课变成了自习。
元殊青低头看书,垂得时间久了,再抬起来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侵袭而来。
等他回过神,手掌已经撑在了额头上。
此刻元殊青才发现,自己的额头比脸颊更烫。
伴随着窗外爆裂如注的雨,窜进来一股濡湿的风,声音杂而不乱的教室也沸腾些许。
有些时候人只有看见伤口才会反应过来疼,就像现在的元殊青。
刚才还能自如行动的身体好像突然锈住了,稍微连贯一段时间的思考也无法进行。
元殊青全身上下都热得不正常,十分钟前尚且淡粉的指尖颜色愈深。
他抬头,整张脸流出迷离的晕色,雪做的底色完全变作了薄粉。
只能举起手臂,声音勉力维持平静。
“秦老师……我去一下保健室。”
元殊青没让人陪着一起,从后门出去的时候顺带拿走了那两样东西。
纸袋丢进了垃圾桶,牛奶瓶他终究还是拿在手里。
走廊带雨的风吹得元殊青稍微清醒了些,让他走到卫生间时停了下来。
急切的水流冲在蓄水池里,元殊青解了一颗扣子,水顺着骨骼肌理流溅,他的衣领胸口湿得近乎半透明。
那种混沌的感觉淡了许多,元殊青撑着一边的水台起身,指尖受冷微微颤抖。連栽缒新綪蠊系?4?????久二?⑹?
他拿起牛奶瓶,扭了好一会,仿佛之前感受到的松动只是错觉,直到他呼吸变紧,才终于打开它。
顺着打开的水流,乳白的牛奶全部冲进了下水道,元殊青稍微洗了一下,扭上了瓶盖。鋂馹更薪暁説?九壹三??Ⅰ8⑶5澪
学校的保健室都是看些小病小痛,着急的早走救护车送医院了,校医一般会提前下班去吃午饭。
于是元殊青推开门,“您好?”没有人应声。
保健室里空无一人。
室内温度还好,校医应该刚走不久。
元殊青把牛奶瓶放在休息室的床头柜上。
淋过水后,他似乎好了一些。
现在衣服和头发都有些湿,不方便躺到床上去,就抽了一张靠椅暂坐在床边。
但那只是似乎。
他的身体早就到了极限,还没多久,突然近似晕厥般闭上了眼睛,顺着椅子的形状,绵软地歪靠在床边。
元殊青再睁开眼时,面前趴伏着一个人。
很近。
也可能是视觉依然模糊,元殊青一时间没看清。
他下意识偏过头,唇齿间无意地呜咽出气音。
躲闪顺利,但是身体动不了。
元殊青的双手被反绑在背后,绑住他的人极为体贴,在那里垫了两块枕头,以免压得手臂血液不通。
他打湿的上衣脱掉了,少年贴服身形的薄肌绷出紧张的形状。
黏湿的发尾圈圈缠缠,还是在床铺间晕开了水痕。
他的形象糟糕至极,简直是一件狼狈又绝妙的礼物。冷淡而凌乱,又烧红着脸。
似乎生病了,容色病气,无力抵抗任何侵犯。
“青青……”那人原来是跪伏在床上。
明明像是天幕一般笼罩着元殊青,教人沉没在自己的阴影里不得脱身,偏做出一副哀怜的、请求垂青的表情。
那人应该不知道,妒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