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明盛的话又锤起了他的脑袋,晃得发晕。
沈迢往日也是想过跟女郎成亲的,他从小长在婢子怀里,知道女郎的怀里软乎乎的,不硌人。
不像明盛,胸膛发硬,到处都是练好的骨骼筋肉,褪了衣裳更硌人。
沈迢才是那个软乎乎的娇娘爱妻,还没嫁过去,人已经被脱过衣裳,身子让人又摸又亲,给明盛乖乖夹鸡巴打精了。
可要说成亲有什么好处,沈迢好像从没有细想过,只是明盛总想着快些将他娶回南王府。
难道真的很好吗?
沈迢问了出来。
“这……我妹妹秀丽端庄,又会操持家事,是京城有名的贵女。成亲之后自然要举案齐眉,她脾性也好,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事,你哄哄她,别学着对我这样,保管立马就没什么事了。”李三郎想给妹妹说亲,这娶亲的好处到了嘴里,转了两圈缩减了几分,光想着沈迢说不定好唬,没想其他。
沈迢听了,人却在出神。
他愣愣地问:“还有呢?”一副被李三郎唬住的样子。
这话一说,李三郎来劲了,“成家之后立业,你出门在外念着她些,挂记着,有不高兴也别给坏脸……”
越听沈迢眉头越皱。
这些事明盛做得还要好,而且好得多。
可那时候沈迢是明盛的未婚妻呀!
以往沈迢病气缠身命不久矣,沈家人都没想过告诉沈迢,娶亲到底是怎么样的。
这娇气的小少爷就以为,成亲跟婢子天天抱着自己哄,搀着到处转差不多。
明盛做的那些,是因为那人心眼就坏,总想着欺负他。
听了李三郎的话,沈迢顿时觉得,多年来想的事,或许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好。
“怎么样,如何?”李三郎嘴巴都说干了,一看坐台上放到香,间休快结束了,等不及要问。
“我做不来……”沈迢纠结着,没想到做夫君真的那样累,他有种幻想破灭之感。
沈迢不愿再听,径直转过身,却被已经坐在身后的明盛吓了一跳。
一时间他的脑中闪过许多念头。
光是明盛最近的言语,就因为够沈迢心颤。
明盛听了会不会伤心?善心的小少爷忍不住想。
沈迢的下巴不禁黏上了自个儿的颈窝,他呼呼地扇着眼皮,睫毛飞舞。
人有些发虚,目光从下往上,缓缓落到明盛脸上。
发现是在笑着,沈迢浮出来的那点慌乱便消失了。
最近的明盛实在过于难缠,他难以招架。
明盛望着那张惊颤的小脸,仰视的眼珠有种细弱易折的可怜,几乎会晃神,误以为那是在招徕男人的怜惜垂爱。
那些话碎碎地揉开,听到耳里,叫他的唇线愈发柔情,磨着唇吻,几近蠢动。
明盛伏在沈迢身边,不顾周边的目光,完全忽视自己跟沈迢在别人眼中的暧昧不清,说话轻到宛如呵气。
“长赢来做稚月的夫君,稚月来做老婆,我每天每夜都哄着宠着稚月,尽力伺候稚月,这样不好么?”
气流搔着沈迢的耳坠,细细低低的,几乎要磨过软肉上的环痕。
仿若引诱。
肉润的红唇颤颤的,两弯凝着水的月湖霎时间抖起来。
*
明盛坐在床榻间,他有些热了,早已经敞开换好的衣领,腿半搭着翘起来。
竖起的屏风倒映出隐隐绰绰的人形。
沈迢的线条透过密密的纱,从另一端烙在了明盛的目色之中。
不清晰,但便于幻想。
‘哗’。
屏风上的影子不断变换,细白的脚应是在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