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还在外边,别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你呢。”

细白纤长的颈从摇摆的发束下转出来,拉扯出柔润的白线,一直没入交叠的衣襟。

几枚说不清的红痕印在上边,淡淡的,宛如碾碎的花汁。

明盛瞧着,目光转到更红的一段唇角。

大家都知道,那南王世子怪得很,来太学院进学是一件,把舅兄锁在手里不准多看又是一件。

好像沈家小姐逝去了,这人的注意力转道改航,全倾注在了舅兄身上。

说不定一开始,明盛想要的就是沈迢。

毕竟权贵的阴私底垢,那是多得数也数不清。

所以那沈家的小少爷才总是不假辞色,一听舅兄两个字,装也要装出狠来。

谁都没见过沈家小姐,可沈迢明晃晃摆在大家面前。

他即使不做任何表情,轻轻横来一眼。

雪肤红唇,明眸善睐,纯稚清澈的神采仿佛不沾半点世俗,能直直撞在人的心尖。

漂亮得叫人发颤,轻易紧了呼吸。

那一刻,即便是贵如南王世子,在此间频频碰壁,仍旧笑脸相迎,好似也能够理解了。

正是间休。

明盛被什么人叫出去,这才终于有人胆敢来打扰。

要不然沈迢最近哪来的清闲。

给沈迢取了‘小菩萨’这一称呼的李三郎转过来,喊着,“幼光!”

却是不叫那个日日黏在明盛嘴里的三个字,而是改换了沈迢新取的字。

李三郎左顾右盼,不见明盛有回来的迹象。

他心里揣着事,有些迫不及待要问,瞧着沈迢不爱搭理自己的倦眼,这般也阻止不了。

就是细细描了那张脸,心痒痒的,忍下来。

果然,沈迢等了一会,对方偏偏憋住了没说,他疑惑接了话:“怎么不说了?”

李三郎立马将话倒出来,“听说你年有十六?订亲了么?”

他无比热情,毕竟太学院多得是青年才俊,是个为家中女眷挑选郎君的好地方。

沈家没了女郎,肖想不了了,但那原本是南王世子妃,他李三郎本来也够不上。

可沈迢这尊小菩萨家世相貌也是上上选,虽然刚来时抄了佛经,课业也倦懒,人却是聪明的,又稚纯。

京城李家攀了这门亲,想来也是不错,以后也能对着这张玉颜日日相见。

沈迢茫然地眨眨眼,四周也忽地变得静悄悄,又恢复成原有的样子,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明盛立在门口,等着这对人要说什么。

比起其他鬼灵精的同窗,这李三郎脑子的确缺根弦。

部分人都将明盛与沈迢的关系想到了淫色逆伦去了,他也没往那处想,只觉得明盛这个前任妹夫不厚道,连舅兄的事都看得紧,实在莫名其妙。

李三郎没注意明盛在拿手肘推了推沈迢,急切地催他。

“唉,小菩萨,你说说呀!”竟是说漏嘴了。

沈迢蹙眉,说到订亲自然想到明盛哪去了。

他做了别人四年的未婚妻,一谈订亲,刻在骨子里的东西钻出来。

沈迢下意识就说:“当然订过了……”

说了半句,他反应过来,脸骤然热开,却不是因为自己说错了情况。

沈迢连连摆首,忙道:“不,不,我是说当然没有!”

李三郎狐疑:“到底有没有?”

沈迢被这么一问,登时那点不高兴涌上头。

他一拍笔,墨点溅到李三郎袖子上,“就算有,那又如何?”

李三郎怪叫着抹着袖子,你了半天,被沈迢瞥了一眼,兜兜转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