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戏看了几回,也总归是那样。”她眉眼带笑,显然不将太子府放在心上,“我瞧着下了雪,便早早赶回来,免得你一人观雪,太过无趣。”
她与他一道往外走,雪下得很大,片片飘落而下,入目一片白色。
她看着落下来的雪,看向他,似在观察他的喜好,“簿辞可喜欢雪?”
他微微摇头,“下雪下雨与我并无分别,先生喜欢看雪?”
“我可不喜欢,我往日最是怕冷,是以落雪天皆是搬进屋里,从不敢在外头过夜,怕冻坏了枝……身子……”她欲言又止显然极为怕冷,如今克制不住冷到打颤。
他脚步微顿,“先生,雪日寒冷,不如回屋饮杯暖茶。 ”
“不……不必。”夭枝当即开口,似乎有什么事瞒着,她往前张望了下,“我们再往前走走罢,我看往日那些话本里写过,雪日里待久了,便能看到白了头的样子。”
他虽广为涉猎,但并不看话本,他缓声问,“先生,要与我一道白头吗?”
夭枝微微一顿,面色微热,可下一刻却似想到了什么,抬眼看来,眼中难掩几许哀伤,那样子似乎他好像没有多少日的活头一般。
她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脚下踩出的脚印,“自然,先生自然想看看你白头的样子……”
他不知她因何感伤,来日方长,她永远会是他的先生,“以后先生也能看到,日子长久,总会到白头那时。”
夭枝却没有回答,她静默下来,似乎很难受。
她生得极为白净,便是落下的雪也逊色几分,显得她越发白净剔透,她久居山间,不似尘世之人,一言一行皆与旁人不同。
或许她算到了什么……
他与她一道往前走去,却看见了远处雪地里一条条雪雕的鱼,胖乎乎的活灵活现,如同他湖中养的鱼一般,还有许多小玩意儿,衬着这落雪之中竟有了几分生趣。
他脚步一顿,转头看去,却见她手上冻得青紫,而她似乎并无感觉,只是笑起,“我知你往日生辰都极为热闹,如今自然也不能马虎,我寻不来这么多人,也做不出什么好看的雪雕人,便只能做些鱼儿猫儿的小玩意儿予你热闹热闹,如今你还在禁足,待到出去后就不会如此将就了,自然会比这样热闹。”
怎会是将就?
他是收到过许多生辰贺礼,也有许多人庆贺他的生辰,可何人会花上几个时辰做这雪堆?
往日旁人送的,皆是希望他能看见,能记着人给予他们好处。
唯独她偏生喜欢吃力不讨好,送的还是不留痕迹的,雪一化便全没了。
这天下已经没有人在意他生辰,也更不会有人在意一个禁足的皇子。
他往日对上这些,自然能说上许多场面话,可如今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看着费心雕琢的一条条鱼良久,“谢谢。”
他自幼便长袖善舞,从来信手拈来的话,如今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未带暖炉,伸手握过她的手,果然冰冷入骨。
他握着她的手,不由想问,“先生,这样的生辰礼物是只送给我一个人,还是也送给过旁人?”
夭枝被他暖和着手,才感觉到枝丫……额手,慢慢恢复了知觉,她虽是草木类的玩意儿,但多少还是能感觉到冷的,如此确实温暖许多,见他这般问,不由笑了起来,“自然是只送给了你,旁人我又怎会这般费心。”
他闻言不知为何笑了起来,可他还是有戒心,也不轻易相信人,笑起来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眼中慢慢收敛笑意,面上却不显,“先生为何对我这般好,我一个闲散王爷也给不了先生什么。”
她却并不在意,搓着自己的手取暖,“无需你给我什么,簿辞,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