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先还想着给梁昀留几分面子?,谁料梁昀却把叔叔一同叫来的?莫不是以为自己仍旧是捉着上回的话头不放,逼迫他完婚的?

“坐着一同喝茶罢,左右你是叔叔,这事儿早晚你也该知晓。”

梁昀眼睫微颤,敏锐直觉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就连梁挺也嗅到?了几分,他面容严肃了几分,着急追问:“母亲,有什么事儿?”

老夫人?由着陈嬷嬷在身后给捏着肩,她靠在塌上看着礼单,唠家常一般并没一上来就说。

“没什么大事儿。你崔家几位亲戚今儿下午才送走。”

梁昀梁挺心中松了一口气,道:“是儿,孙儿的不是,没能提前赶回来送他们一程。”

老夫人?却是摆摆手,颇为通情达理:“你们往日政务繁忙,也实?在是抽不出来身,倒是没必要?特意?麻烦一遭了。”

“只是这番是得罪了我弟媳与那侄儿媳妇了,原本她们是想叫崔家小九与昀儿相看订亲的,我只说叫你们处着瞧瞧,谁知她们在府上住了小半月,昀儿倒是没与她们说过几句话?”

何止是没说过?几句话?只怕面也没见过两回。

梁昀一副将她们当成小辈的模样,可不叫人?膈应的慌?没见那位崔夫人?带着儿女走的时候,脸挎的老长?

梁昀倒是没曾想还有这一番事儿,他何曾知晓那两位表姑娘入京是来给他相看的?

这事儿偏偏没人?提前与他提一句。

想来也是,若是说开了婚事没成,便?是有损姑娘声誉了。

梁昀面色有些难看,想来是觉得自己就跟菜市场上摆在砧板上等人?来买卖评头论足的肉一般。

二老爷梁挺也只是喝着茶,在一旁不动声色的听着,知晓这对祖孙怕是为了梁昀婚事的事儿,如今都憋着火气。

身为叔叔二老爷不好事不关己,他随着老夫人?的话在一旁劝说:“昀儿年纪确实?不小了,你父亲在你这个年岁同你母亲都成婚好几载了,婚姻之事确实?当早做考虑......”

老夫人?喝了口茶,问二人?:“见你们这些时日忙的脚不沾地,可是又有什么要?紧政事儿?”

梁昀一连告病几日,朝中却是因他的这回告病,又是闹腾起来,几日间朝廷一片乌烟瘴气。

梁挺道:“侄儿病了这些时日,许是那群人?胆子?大?了,在朝中竟是又闹腾起先皇当年的姑息之政来......”

说着说着也是气起来,鲜少动怒脾气甚好的梁挺开口便?骂:“当年先皇寒了多少人?心!且那时魏博可没如今猖狂,可没与胡人?勾结!可没吞了整片河洛!”

想当年代宗时,前头战士还在河洛卖命,朝廷上的代宗便?被奸臣蛊惑,恐怕魏博真的打?上来,便?收了那徐贼吐出来的巴掌一块的地便?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给徐贼封了个什么魏博节度使。

从?此逆臣贼子?都有了正经官家身份。

此举早不知寒了多少百姓将士的心,听闻后来朝中不逮,藩王一个个虎视眈眈,代宗又要?亲派公主嫁予魏博节度使,可惜事儿还没谈拢了,代宗便?去?了。

如今少帝登基继位,倒是有明君之相,誓守社稷,追回国土,怎么如今不过?是梁昀一个告假的功夫,那些收了魏博好处的臣子?们便?又忍不住来劝说皇帝?

老夫人?听闻,心中不齿至极,冷冷道:“怎还有脸敢提代宗姑息之政?莫说是寻常府上,便?是我们梁家,为了扶持先皇,为了巩固朝廷,多少子?弟府兵葬送在河洛!多少府上深受其害!”

如今还要?怎么姑息?

魏博节度使,管辖魏州博州相州贝州卫州澶州等六州,驻魏州,拥兵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