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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昀终究拗不过倔强的她,二人足足等到雨停,才出来。

梁昀亲眼?看着她被她院里的仆人们接走,这才唤来了前院管事,询问来龙去脉。

管事前院后院足足管着几百号奴婢,自然这府里没有他不知情的事儿。

管事先前还迟疑着,瞧见公爷冷如冰霜的面色,到底不敢有半句话隐瞒。

只说?:“公爷只怕是不知情,这些时日您不回府,府里也不知是哪儿来的谣传,总说?少夫人往河东扶灵时........往河东扶灵时遭了俘虏.......”

“就、此事兴许是传到了夫人耳里......”

接下来的话,管事支支吾吾不敢再多?说?了。

可不用他多?说?,梁昀也猜到了几分。当今世?人,最好卖弄谣传,最津津乐道?的便?是那等情色之事。

犹如苍蝇一般,一个个闻着寻声味儿就能飞来了。

梁昀没再追问。

他打算换身湿透了的衣裳,却在管事惊慌失措的眼?神中,瞧见自己肩头上的伤。

“公爷!您怎么受伤了!”

梁昀一怔,他这才看到伤口。

伤口不大,甚至不怎么疼,比起方才她的脑袋砸在他胸口时的闷疼,这算不得太疼。

可,他似乎才明白过来,原来她说?的受伤说?的竟是自己身上的伤......

梁昀攒眉,不继续想下去。

好在他肩头伤口并不深,梁昀草草包扎过后,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便?要起身往韦夫人院赶过去。

可临到了却得知,韦夫人竟也受了伤,才瞧过府医,如今正在卧床休息,自然不见人了。

这日,倒是接二连三的都受伤了......

梁昀神色有些阴沉,他摩挲起袖口,立在廊下,听着韦夫人身边嬷嬷们毫不掩饰朝着自己告起状来。

状告之人,自然是盈时。

“公爷,您这回可要替我们夫人做主?啊!”

“三爷才没了,夫人对三少夫人自然是贴心?贴肺,谁知竟惹出今日这般事呐......”

“我们家夫人好好的同三少夫人说?话,也不知究竟是哪里惹得她不如意,竟然是狠狠推了我们家夫人,若非妈妈们眼?疾手快在旁边扶了一把?,我们夫人只怕是要遭大罪了去!”

韦夫人管着公府内外,不过制惩一个不规矩的儿媳,如何没有法子?这群奴才们竟来求梁昀做主??

一个男人,来越过规矩做女眷的主??

这哪里是求他做主?,来上眼?药的罢了。

梁昀脚步停在屋外廊下,他负着手像是并没听见这群仆人的话,只隔着门窗往里问候:“母亲哪里受伤了?可要紧?可需儿子往宫里请太医来?”

韦夫人卧在内室里,本还一副染了重病的架势,哀天哭地,如今一听到这话眼?皮直颤。

唯恐梁昀真要将太医请来,瞧了这满府的丑事儿去!

她急忙颤颤巍巍朝着门外“哎”了一声,拦住他:“扭伤了腰罢了,不甚要紧的......”

才是病的下不来床,如今又是不要紧了。

梁昀太了解韦夫人的为人处世?,以往便?罢了,如今......他停在廊下,极力压抑胸中涌出的怒气?与厌烦,直接挑明了问她:“今日阮氏要寻死,被我救了下来。母亲可知此事?”

韦夫人眼?皮又是一颤。

她其?实?心?里很怕梁昀。

梁昀自幼追随在先国公身前,多?往河东之地军营中摸爬滚打,年?少时就早有英名,若非河洛一战,他只怕早闯出几分神将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