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梁昀就着角落里微弱的烛光,近乎出神一遍遍凝视着她安睡的眉眼。

雾眉蝉鬓,睫毛很卷。

眼睫蝶翼一般往圆圆的眼窝处耷拉着,婴孩般润泽红粉的唇瓣饱满欲滴,脸颊更是睡出两团粉云。

她澡洗的很是匆忙,甚至连耳坠也?忘摘下?。

收回思绪,梁昀垂首为她摘下?耳坠。

取下?了耳坠,她粉红的耳垂处充血通红,叫他又忍不住拿指腹揉了又揉。

盈时难受的动了动身子?,泛着水意的眸光微微探起来,看见是他,明明困得睁不开眼,还是立刻伸手朝他怀里扑了过来。

梁昀连忙往前走了两步,迎面将还没下榻的她抱在怀里。

“大人,晚膳送过来了。”隔着门扉,恰巧屋外仆妇们低声通禀。

梁昀命她们送进来。

塌上小几上很快摆满了各式小碟,与?两海碗的汤面。

平州地处北境,百姓都不惯吃米饭,多?是用些面食。

梁昀往日吃食上并不讲究,送来什么?便吃什么?,秉承着一个不浪费。

熬煮的色泽金黄的鸡汤,鸡肉骨头都炖的散开。面是平州人惯吃的手擀面,面条粗细不一,吸满了鸡汤泛着淡淡的浅黄。

再配上一叠当地独有的红油辣子?,瞧着便叫人十分有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