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除夕夜的祝福短信不是隗祯发来的?以?她对隗祯的认知?,他应该不会想跟自己再有?交集,因为所见的每一面都会让人想起那晚充满耻辱的遇冷。
他这样的人,享尽众星捧月,潜意识里应该骄傲到?自恋。
“……我有?话要跟你说。”
濮怀玉疑惑:“所以?我就得跟你见面吗?”
隗祯在她眼里变的捉摸不透起来。濮怀玉已经支起高高的铁壁,按理说寻常成年?人只要远远看一眼便会识趣地绕道而行,隗祯却?成了试图进入的人,就好像他非常在乎濮怀玉竖起屏障的原因。
不等他做出答复,濮怀玉厌倦地在电话这头捏了捏眉心:“等我出门,如果你没有?重?要的事情告诉我,你就完了。”
届时,她会将自己的态度表达清楚。但至少在濮怀玉答应的此刻,隗祯被隐秘的欢喜牵扯苦涩的唇线,询问:“我记得六号门离学生宿舍更?近。”
“是。”
濮怀玉惜字如金,先挂电话,再关空调,最?后戴上棕色的小熊绒帽,用下?方延伸出来的围巾把?自己绑得严严实实,双手装进手套。
她懒得换一身更?正?式的衣服,毕竟她对这场见面的重?视度非常有?限,准备速战速决。
一出门,冷空气几乎被绒帽阻挡在外,少部分瞅准空隙钻进,冻红濮怀玉的上半张脸。深色皮肤的优势便在这时体现,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冷。
面对濮曼吟无数次“你冷不冷”的关心,濮怀玉就是这么蒙混过关的。她抗冻,却?也不是战无不胜的非人类。
和其他同学相比,濮曼吟甚至算得上穿戴整齐。一路上八仙过海,恐龙睡衣和袋鼠睡衣勾肩搭背,默念着“早知?道多穿点”往门口赶;穿的多的,长到?拖地的羽绒服再配毛拖鞋,远看像移动的棍状雪糕,濮怀玉路过的时候都得提醒一句“小心摔倒”。
就好像和他们同去校门口拿外卖,她不慌不忙向前走,愈发靠近只有?平时开放的小门。
乍看没有?见到?人,濮怀玉怀疑自己因为太好心被隗祯摆了一道,东张西望间脚步声从右侧的大路上t?来。
隗祯依旧穿着很能衬出美色的成套定制西装,好像不是刚下?班,就是在上班的路上。他呼出成形的白雾,再因为这一点不够雅致的烟气微微蹙眉,说:“我也是刚到?。”
他不由得对濮怀玉多看两眼。
“这是我姐给我买的,你有?意见吗?”由于?寒冷,少女的声音多使了几分劲,乍听好像在和他针锋相对。
就连冷到好像能跟雪色融为一体的脸,都因为丧萌的小熊帽子增添了亲切感。
濮怀玉:“所以,你有?什么事?”
“外面太冷,回车里说吧。”
他的出现太惹人注目,濮怀玉已经察觉到?很多道向这里投来的视线。刚刚从隗祯身后走回学校的学生恋恋不舍回首,虽然掏出手机,却?迟迟没有?折返要微信的意向。
冬天的兰花总是要更?出挑些。男人匆匆出现时,首先让濮怀玉嗅到?的是他身上夹杂着淡淡暖意的兰香。
兰花在寒风中渐渐变冷,从淡雅的亲和力?变成不可捉摸的疏离。
“那就上车说。”濮怀玉看了他一眼,“希望你能言之有?物。”
男人一言不发,看着濮怀玉钻进车内,毫无章法到?粗鲁地扯开缠在脖颈上的围巾,揉了揉热出浅浅汗意的脖颈,不客气地后背一靠,用眼神说“你是想冻死我吗”。
就像梁淑荷满脸错愕地将手机借给他,并说:“Ethan,你不觉得你有?点太”
不依不饶。不知?道什么叫给彼此体面,什么叫适可而止。
但所谓“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