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听着她的鼾声,小声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变成小女?孩。”

睡着的女?孩已然听不见?。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濮怀玉发现濮曼吟的状态不如一开始入职的时候。换个说法,不如有樊雁舟敲打的时期。

她不用去接濮曼吟了,因为濮曼吟需要?加班到很晚,到家的时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面对妹妹,她只是弯起眉眼,说“总是辞职像什么话”。

“邹总没有辞退我,她只是给我布置了很多任务。”濮曼吟开玩笑,“我第一次看到Johnny真正可怜我的样子。他确实是gay,所以可怜人的样子不太一样,很有意思。”

濮怀玉只关心她的处境:“说明Virginia在忌惮什么。”

“我不知?道她会忌惮多久。”濮曼吟瘫在沙发上,像一枚生锈的螺母,“……不过不重要?。这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我不会放弃的。”

比起经?纪人助理,她还需要?直接接受邹依桐的指令。邹依桐特意让她去取樊雁舟送来?的花束和首饰,就差让她“出差”担任两个人约会时的拎包小妹。

“曼吟,我们就先?走了。你记得把我交给你的任务忙完再走,我明天会看。”

“好?。邹总再见?,樊先?生再见?。”

男人没有看她一眼,任由邹依桐挽着,两人上了他的迈巴赫。

真的被当成物件的感觉很不好?受,濮曼吟努力?调节,却仍在无数个细节突然被三个字统治了理智:自找的。

她接受了樊雁舟的好?意,跟他重归于好?,就能拥有尊严。但这是个伪命题,濮曼吟正是因为难以感知?到尊严,难以感知?到自己身边人的尊严,所以才坚决不做最先?屈膝的那个人。

……错了吗?

当濮怀玉蹑手蹑脚起夜,看到的便?是微掩的房门后,握着双亲照片自言自语的女?人。

借着灯光,她费力?地看向?父母失真的脸,就像花屏的老式电视机。

“我不要?低头?,但我真的好?累,我不知?道明天的工作能不能做完。我觉得自己好?渺小好?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