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纵容一个和你地位相当的女?性?插足。作为比你们两个人地位都低的普通人,我实在无力?还手,也不打算这么做。我要?工作,我的工作时间很宝贵。”
濮曼吟的思路很清楚,但她的心头?一定积蓄着不满,这些不满会让她克制地发出尖叫。
真正的尖叫声会被误解成发疯,而濮曼吟想让面前的人仔细聆听。即便?在恨不得马上转身带着妹妹离开的时刻,她依旧给眼前的男人留了谈论的空间。
她的喜欢没有被彻底斩断。她只是太过失望。
男人的眼睛闪出一丝亮光,紧接着整个人都亮堂起来?,一度倒下?的自信心迅速砌成中世纪的豪华庄园。
“曼曼,你在不开心。”樊雁舟看着她的眼睛,“你应该告诉我。”
他终于尝试和她交流,濮曼吟却有股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恼火感,并?没有因此产生把壳敲碎、从而一股脑倒干净内心想法的冲动她厌倦了迫不及待朝他裸奔,就像听见?摇铃声的狗。
因为,男人摆出的态度,就好?像他们每次说话时的嘴巴张合,都在隔空调情。
系统:“我怎么觉得男主好?让人生气……”
“生气就对了。”濮怀玉冷静道,“我真的想跟他‘碰拳’。”
“使不得,使不得啊”
濮曼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难道我应该‘告诉’你吗?我以为我说得很明白。”
“曼曼,你不能只告诉我一角,然后就放着我不管。”
本应是上位者向?下?位者祈求理解和爱意的名场面,濮曼吟却觉得比上班还累。
他怎么可能不懂。他见?识多广,要?什么有什么,还谈过好?些前女?友。他的恋爱经?历跟他的地位、财富非常契合,他非常自洽,濮曼吟觉得自己没有必要?给他增添新的滤镜,就像一个不厌其烦的母亲他有什么不懂的?
“……可我没有陪你一点?一点?理清这一切的必要?。这不是我的责任。”
她直白地拒绝了他,措手不及。
看着她的表情,樊雁舟终于认清一点:他以为的突破口、两个人的新起点?,其实是他的错觉。
一个人从头到尾演了场独角戏,还有第三者的观看,樊雁舟笑容消失,嘴角的弧度变的难看。
“……很好。你很好。”
“姐姐确实很好。”濮怀玉回答,“樊先?生,如果你再纠缠姐姐,就没有任何风度可言了。”
男人拂袖离去,没有回头?一次。
任务没完成不要?紧,濮怀玉觉得自己终于走了软饭运,全?程躲在濮曼吟身后出了口气,扭头?:“姐姐,我们走”
濮曼吟看着樊雁舟的背影,就像凝视湖上再也不会归来?的船只,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他们两人谁用情更多,谁状似有情实则无情,濮怀玉再清楚不过。然而,看着这双用来?注视另一个人的眼睛,她很难过。
夜幕降临,她们道过晚安,各自熄灯。
濮怀玉睡不着,但明天还有早课,下?午则需要?上班,她强迫自己睡。
这时,系统用宝宝音色模仿起濮曼吟哄她睡觉的哼唱声。
“你记得还挺清楚。”或许是心理作用,濮怀玉真的感觉到了些许困意,“不过,你跟姐姐的声音……不太一样。”
系统见?缝插针显示邀功:“我们培训体系里就没有哪个系统还有哄睡宿主的功能,我可是第一个!第一个哦。”
濮怀玉不出声了。就像高中时代打篮球打累了,回家倒头?就睡。
那三年,是系统的失误所造成的空白的三年。只有相依为命的姐妹,妙语连珠的课堂,和为考哪所大学烦恼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