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2 / 2)

冷静,冷静得仿佛玄冰雪山,好像元徵捧出喜欢那两个字,都无法让他有一星半点的触动。

岑夜阑说:“没有。”

岑夜阑抬起眼睛,看着元徵,说:“没有心动,没有喜欢,半点都没有,”他甚至提了提嘴角,反问元徵,“我怎么会喜欢你?”

元徵怔怔地看着岑夜阑,说:“说谎。”

“你说谎,”元徵目光落在岑夜阑脖颈的吻痕,好像抓住了一线曙光,他紧紧攥着岑夜阑的手腕,“岑夜阑,你扪心自问,你对我当真没有一分喜欢?”

“若是没有,我同你说我喜欢你,我爱你,你为什么不拒绝!”

“你我一次又一次,你有多情动喜欢,你以为做得了假么!”

岑夜阑说:“我为什么要拒绝?”

他语气平静,说:“元徵,你忘了你我如何开始的?”

元徵手指颤了颤,没有说话。

岑夜阑道:“我没有一刻忘记,你是如何踩着我的痛楚,一次次剥开旧疮将我拖入噩梦当中,”他看着元徵,说,“你不知道我有多恨。”

“我那时求你放过我,我就差跪在地上求你放过我,你说,”岑夜阑声音微哑,嘴角却翘了起来,他在元徵耳边说,“那怎么行,我还没玩够。”

元徵脸色霎时惨白,仓惶地退了一步。

岑夜阑道:“我恨自己是个怪物,而你,七殿下,七皇子,在我拼命摆脱过去,就要忘记自己的不堪时,一次又一次地提醒我。”

“不男不女的怪物,不祥,灾星,”岑夜阑吐出这几个字眼,丝毫不管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心中充斥着鲜血淋漓的痛意,他说,“元徵,我怎么会不恨?”

元徵眼睛红了,嘴唇动了动,声音嘶哑,说:“不,不是……岑夜阑,不是这样,你不是怪物,不是……”

元徵巧舌如簧如厮,如今却像断了舌头,含了满嘴的血腥,连话都说得似有锥心之痛。

岑夜阑看着元徵,微微一笑,说:“如何不是,你起初不就是想玩玩么?”

元徵如遭雷击,猛地松开了岑夜阑的手,岑夜阑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指腹过处,仿佛还残留着元徵手指的温度。

岑夜阑说:“杀人诛心。”

“殿下既将心送了过来,我若轻易拒绝,岂不是辜负了殿下?”岑夜阑笑起来,他一笑实在是很漂亮,漫不经心的,又有几分冷冽。

他看着脸色惨白的元徵,少年人眼瞳都暗淡了,透着红,喜欢藏不住,伤心也藏不住,到底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