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秦销不知所措。

他连气都不敢喘了,全身僵硬紧绷,被汪悬光枕着的那只手臂都在微微发抖。

更尴尬的是,他的另一只手还握在她的左乳上。

一时间进退两难。

秦销的大脑如最顶尖的计算机飞快运转起来,很快琢磨出来一点酸涩的滋味:

但凡有一丁丁点介意她都不会直接说出来。

她根本不在意。

虽然今天在水下救了他,缝伤口时还吻了他。可是此时此刻的亲密拥抱,与隔着被子的上一次,没有半点区别。

这几个月只有他一个人陷入热恋。

她根本不在乎。

一点儿都不在乎,才能这么毫无遮拦地说出口。

但是……

但是……

秦销闭了闭眼。

但是……

她知道提起这件事会让他不安,她知道“汪盏”这两个字是他竭力藏起的禁忌,她知道要怎么拿捏他……

那就意味着她知道他有多在乎她。

所以,她相信他爱她了吗?

这还算是比之前亲密了一点的吧……

各种乱糟糟的思绪浮现在脑海中,秦销强行压下喉间的酸堵,慢慢呼出了这口凉气:“悬……”

刚说一个字,就被汪悬光无情打断:“闭嘴。睡觉。”

秦先生夹着“尾巴”,慢慢地缩回手,从睡袍里退出,隔着衣料,搭在她的小腹上,最后轻声说了句“晚安。”

其余一个字都不敢再说了。

病房内恢复了沉寂,远处虫声交织。

汪悬光慢慢睁开眼睛。

秦销闭嘴了,只剩下急促的心跳紧贴着她的后背。但那些低沉的哼鸣却还在耳边阴魂不散。

他的声线悦耳,音准又好,只哼了几下,便将整首童谣从记忆深处调取出来。

“Angua ? ngua……”

(白月亮)

“Mel ? hotduni ? zex ? na……”

(你家在何方)

“Kuanazi ? gonxded ? giai ? jiaidgiel……”

(两只小狗荡秋千)

“gonel ? hot ? mai ? ba……”

(将你房推倒)

“Angua ? ngua……”

(白月亮)

……

挥不去的童谣化为无数颗清亮的音符,久久回荡在漆黑的病房中。

她深深盯着墙上电子时钟的猩红数字

凌晨2:16:24。

凌晨2:16:25。

凌晨2:16:26……

抱歉久等了,昨天日万后虚脱了,今天这4500字是硬往出挤的。

无踪(一更)1966字

无踪(一更)

翌日早上。

阳光从没拉严的窗帘投进病房,洒在雪白的枕头上,也照耀着病床下那两件同款的蓝色条纹病号袍。

床上那对赤裸的男女,面对面贴着彼此拥吻,嘴唇温柔地啄、含、吸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