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也是这样,你面冲里躺着,我隔着被子抱你。

“我问你,你希望Mr.Wang是生还是死。

“在暴风雪里开飞机……现在我不敢了。

“我想和你一起活着,活得久一点。”

“……”

夜色如同无边无际的大海。秦销侧躺在汪悬光后背,握着她柔软的胸部,慢慢闭上了眼睛

今天在盘山公路上,他被一阵从未有过的恐惧击中。坠河那一瞬间,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要是汪悬光死了,他也不活了。

那不是殉情。

他这种人怎么可能是情种。

只是这个世界被分成两半遇见她之前,与遇见她之后。

今天车里要是只有他一个人,那根本就不会拼命地逃。凡事都有商量的余地,他笃定没人敢直接要他的命。

可是他带着汪悬光。

不敢赌那万分之一的几率。

晚上和B组会合后,他本想让汪悬光在机场等着,谈判稍有不对,就让程嘉嘉送她出境。

可是想了又想,盘了又盘,还是不敢让汪悬光离开他的视线,哪怕一分钟。

独自面对这个世界时,他可以狂傲不逊,可以桀骜不羁,可以说“我从不犯错”。

一旦事关她,那他就是懦夫、怂包,胆小鬼。

有她。

没有她。

二进制。

不存在中间值。

秦销缓缓地呼了口气,迟来的后怕化为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攫住心脏。他用鼻尖蹭了蹭汪悬光的耳朵,呢喃道:“宝贝……我睡不着……”

汪悬光没动,也没吭声,只留给他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秦销知道她睡着时地呼吸频率不是这样,确定她现在还是清醒的,向前一拱,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手也肆无忌惮地揉了起来。

“你哄哄我,好不好?”

汪悬光压着火:“你撞到脑子了吗?”

“哄哄我吧……”秦销低头埋进她的颈窝,“有一首白族语的童谣,很温柔,唱给我听,好不好?”

“……”

汪悬光没搭理他。

秦销想了片刻,在她耳畔,轻轻哼出了那支模糊的曲子:“Angha……ngha……Meha……ha……”

汪悬光温柔地唤了一声:“秦先生”

秦销:“?”

这算什么称呼?

“您想知道我跟白诺聊什么了吗?”

冥冥中察觉到一丝危险,秦销吸了口气,警惕地问:

“可以不知道吗?”

汪悬光无视他的反对意见,兀自开口说道:

“我告诉他,我看过您和我阿姐做爱的视频,您说她是白虎,光滑细腻,非常好摸……就在他想着我阿姐摸自己的时候,您在操我阿姐。”

秦销懵逼三秒。

“!!!”

活脱脱像一只被拎着后颈皮的大猫,刹那间瞳孔紧缩,脸色剧变,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死机的大脑还没恢复运转,就听汪悬光又礼貌、温柔,字正腔圆地说:

“抱歉,秦先生,我长了阴毛,还不会唱歌,劳驾您去找您的小夜莺吧。”

“………………”

他妈的!

白诺这个傻逼!!

聊什么能聊到这上面!!!

秦先生被异时空子弹正中眉心,熊熊怒火自心底生起,三十多年的良好素养顷刻间灰飞烟灭,在心里骂出了一筐的脏话!

恨不得现在起床冲出去,下楼把白诺的脑子切开,灌入十斤核桃粉,再跟猪大肠一起搅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