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李少行闭目养神道:“是孟闻西,对吧?”
安雅才长出一口气,笑:“什么都让你想到了。”
李少行:“我甚至能按你的想法列出准确排名。”
安雅才:“不意外。”
李少行:“所以他和住院,我要选……”
话音未落,李少行眼中安雅才的脸突然放得无限大,嘴唇上热热地一湿。
安雅才的舌头像蛇一样窜进来,李少行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
安雅才痛得一抖,唇色即刻发白,李少行抽出纸巾往上吐了一口。
李少行:“发什么神经。”
安雅才也火了:“谁都行,就我不行,是吗?”
李少行:“有病。”
旋即开门要下车,结果被安雅才眼疾手快落锁,他固执己见地问:“为什么?”
李少行掰了几次把手都掰不开,见安雅才油盐不进,冷笑道:“好啊,我告诉你为什么。”
“就算没有那些事情,我也不会跟你,我对你没有信任,”李少行道。
“你一开始就是奔着骗来的,我后来想过, 你当时的目标,不止我一个,是不是?”李少行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纯黑色的瞳仁里一点亮光都没有,只像两潭寒气。
安雅才霎时有种被剖开肚子观看内脏的可怖感。
“王经理爱吃法餐,林总监喜欢看电影,张助理还说你曾经让他去隔壁省的首府弄一件高定回来,给了谁?”李少行年纪越大,记性也在慢慢变差一些,但是这些东西就永远像饭里的沙子,不用细嚼就会冒出来,“你跟人颂不一样,你不是玩得花的,最后找上我是因为我对安人颂简直太能忍了,相信能够包容你这点事情,我分析得对吗?”
安雅才:“可是……”
李少行继续道:“你最近变得这么奇怪,是为什么,我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安雅才的心脏剧烈地鼓动起来,他不知从何处生出一股冲动,有一个猜想被包在透明的泡沫里,李少行大约能很轻易地戳破。
李少行:“你见不得我过得好。”
安雅才:我离不开你了。
荒唐,这是在安雅才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词语,李少行眼里,他是这么卑劣的一个人。
安雅才声音颤得都没形了:“什么?”
李少行:“你想看什么剧本,分手以后李少行突然觉得好后悔,怎么没跪下来求完美无缺的安雅才操他呢?还是李少行真的好蠢,宁愿出去随便找一个也不乐意当安雅才和方以琮的第三者?”
安雅才简直毫无形象地吼起来了:“我没有这么想过你!还有,我都说了我和以琮没有什么!”
李少行脸上的诧异更甚,他太诧异了,诧异得甚至像一种极致的嘲弄:“那你这几年图什么啊?”
安雅才愣坐在原地。
李少行还有很多伤人的话没吐出口,看到他那样子,又半上不下地吞进去了。
刚才一直反复试探车门是否能打开,现在也只能陪他干坐在原地,李少行身心疲惫,靠在门页上眯着眼睡,半睡半醒的时候,他突然听见安雅才说话了。
“少行,我觉得我喜欢你,”安雅才说,“怎么办?”
李少行今天听了好多问句,前面的让他烦躁,这一个让他惊醒。
“我喜欢以琮,是因为我觉得我应该喜欢他,他人很好,我看见他的时候会开心,而且我们门当户对,如果真的能在一起,我们能像爸爸妈妈一样长久,”安雅才道。
李少行听着他对方以琮的描述,从前的心酸到现在化成一份轻飘飘的无奈。
“但是跟你结婚以后,我发现这份开心不纯粹了……我会心虚害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