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人颂语气飘渺:“李少行……我做错事了,怎么办?”
那边似乎又是一阵信号错乱,刺啦刺啦的杂音导致李少行并没有听清楚,于是他问:“什么怎么办?赶紧回来再说。”
护士长推着小推车过来,白了他一眼,李少行赶紧赔笑。
安人颂瞬间雀跃起来:“那你到时候来接我好不好?”
李少行很想提醒他,他们的婚姻事实在不到一个月后就会彻底结束,到时候李少行就只算是安氏的雇员而已了,何况他这些日子还和别人上了床,倒不是自己多不愿意去接他,怕就怕安人颂到时候要发疯。
李少行转移话题道:“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吗?”
安人颂说:“之前在邹家的岛上停了一天补充燃油,然后往北走了,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
他和安雅才交换了一下眼神,示意无碍,回道:“行,到时候你一下船就跟我打电话,自己注意安全,东港见。”
安人颂乍然生出劫后余生的幸福感,喜滋滋地回道:“东港见。”
李少行挂断电话,安人颂长眉蹙起:“怎么不多问会儿?”
李少行:“问多了也没用,他能有空说这么多蠢话就代表没危险。”
安雅才默默沉下眼,李少行说:“实在担心,你去找方以珏问问。”
方以珏手里有方氏的一间海上物流企业,她的妻子出任董事长,李少行到后来才发现,其实商业商业,说穿了都是关系。
安雅才道:“行。”
两个人又回到了那种一个打电话一个检查的模式,折腾下来天都黑了才把所有的项目做完,李少行拿着所有报告单子去找那个医生时,安雅才刚刚放下烫得烧脸的手机,打开诊室的门发现李少行躺在诊床上,医生正用手按他的肚子,虽然衣服没掀起来,但是李少行躺下的时候衣服往上滑了一截,露出腰侧上的淡红色指痕,孟闻西最后卡着他的腰往上顶的时候一时用力过度,掐出几个印子来。
安雅才刚刚才忘却的感觉又翻涌了上来,他控制着自己的眼神不要看向那里,却依旧忍不住回想刚才让他浑身发寒的一幕,那些声音和气味不断闪回浮现,“哒”,安雅才的食指关节清脆地一响。
医生认识安雅才,但是并不了解他们二人的关系,见他进来,职业习惯地把李少行的衣服拉好。
医生问:“最近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李少行:“没有……但是精神不太好,容易暴躁。”
医生:“上一次发情期是什么时候?”
李少行:“应该是一个月前。”
那一次发情期即是他还和安家兄弟住在一起,又让他不得不搬走的原因。
医生:“接下来的问题可能会比较私人,你希望这位先生在场吗?”
李少行微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安雅才没有出去的意思,李少行道:“都行。”
医生:“当时是通过注射抑制剂度过的吗?有没有和alpha发生关系?”
李少行:“对……末期的时候,有,但是做了避孕措施。”
医生面色凝重道:“你下一次发情期可能会比较难熬。”
李少行闻言坐起来,微讶:“是我带来的水有问题吗?”
医生:“那里面其实是浓度较高的提纯O信息素,你喝得不多,问题不算大,不过……”
对于李少行来说,世界上最难熬的,一是就业后挨上司的第一次骂,而是医生口中的“但是”、“不过”。
医生:“你自己也该心里有数,就你的激素水平来看,常年用缓释贴、抑制剂,要是一直持续下去,形成惯性,身体倒是能自行调节过来,但是……”
李少行说笑道:“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