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一样恐怖?

她还是压抑住了遍体的寒意,温柔地哄着儿子:“他不是亲属,医生不让他进来,等再过些日子,你的体征恢复了,能转出去了,我就带他来见你,所以你要好好地配合医生……知道吗?”

安雅才艰难地眨了眨眼睛表示同意,然后他从沉重的脑子里想起了什么来:“妈妈……你的……承诺……”

安兰心的手在隔离服的袖子里死死地捏紧了,看着儿子苍白得仿佛随时就要融化碎裂的脸,又看了看他裹在温暖被子里却还是一点血色都没有的脚,最终化作了深切的无力:“只要你能好好的,妈妈什么都答应你。”

安雅才这下才能放松地对她微笑,说这几个字已经耗完了他全部的精力,微一歪脑袋,又睡了过去。

安兰心在ICU的隔离室里脱下一身无菌服,露出的皮肤和头发状况都极度糟糕,站在走廊里,护工推着她这些天几乎没有离开过的轮椅过来,上面还有一张保暖用的毯子,安兰心现在一眼都看不得这些,开口就让护工滚,面色惨白地撑着墙往前走,看见隔着窗户静静看着安雅才所在位置的李少行。

安雅才刚刚苏醒,视线能及之处有限,是以没能看到他执念最深的人就站在两步开外的地方。

李少行还是这么的高大健康,两脚稳稳地站在地面上,面色红润呼吸自然,这些在安兰心的眼里都变成了一种罪过,她尖酸道:“你是来看雅才笑话的吗?”

李少行知道她心力交瘁,毫不在意道:“如果我要来看热闹,早几天我就已经过来了,没必要等到今天。”

护工小心翼翼地跟在她后头,另一个佣人蹲在地上收拾着流水般的礼物和花果,全是试图在这个时候攀附的人送来的,纸质和塑料的包装啪嚓啪嚓地响着,每一声都折磨着安兰心的神经。

她掩盖不住内心的恶意,沙哑着声音着问:“你不是很厉害吗?都要骑在雅才脖子上把他当狗耍了,不如你帮忙找个神医来,把我健康的儿子还我啊!”

李少行不为所动:“我怎么还你?捅他的不是我,被他害死了老公的不是我,被他逼到在雪山自杀的也不是我,从始至终我哪里对不起他?”

安兰心死死地瞪着他,安父看她浑身都在止不住地发抖,赶紧上来扶住她,对着李少行问出了那个让人感觉荒谬至极啼笑皆非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把事情变成这样呢?如果你当时不要闹着离婚,雅才和人颂就不会……”

李少行从鼻子里嗤笑了一声,弯腰从旁边的长椅上拾起毯子披在安兰心身上:“要这么算的话,如果你们把风赐看好,事情会变成这样吗?”

安父面目即刻变得难以言喻的狰狞,立时就要扑上来拽他的领子:“你算什么东西……”

李少行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人颂不也是说了这种话吗?你们就把他光屁股的照片放在网上,还要假惺惺地装作担心他的安全……要不然猜猜他现在是去跳楼了还是上吊了?”

安父怒不可遏,泪水和怒火同时迸发出来,挥着拳头就要招呼在李少行脸上。

安兰心失态地怒吼一声:“够了!”

李少行一把推开安父,对她晃了晃手表:“董事会会议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开始了,走吧?我送你。”

走廊里的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安父感觉极度荒唐地问:“现在还要开会?开什么会?”

李少行:“我让安蕙质发布的通知,荣安CEO被当众袭击扎得浑身是血,就差被现场直播出去了,大股东兼董事长一句不提,窝在病房里哭哭啼啼的,合适吗?”

安兰心站在原地不发一语,李少行继续说:“如果你们想知道人颂现在在哪里,安董你最好乖乖上车,接下来还有员工大会等着,不去也没关系,我在董事会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