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抖抖这张纸:“这是什么?”
安兰心咳了两声:“把柄,我的。”
李少行笑笑:“又不是什么绝世机密,您用得着这么煞有其事地列出来吗?”
安兰心虚弱一笑:“我的财产去向你也只知道大概吧?今天,咳咳咳……姜处长不是也要来督办吗?你可以选择把这几个账户……”
说着,她手上空着做了个“递交”的动作。
李少行不明其意:“我为什么要给他,荣安倒了对我没有好处。”
安兰心苦笑,声音中吐露苦涩的不舍:“我这些天想了很多……钱,权,名利,现在才想透,该是放手的时候了。我要做的,是为了雅才留下你,我希望你能继续心甘情愿地留下来为荣安卖命。”
宛如一声哀叹,李少行惊讶地抬头,方以琮抓着他的手也紧了紧。
李少行:“你要退下来了?”
安兰心笑而不答,只说:“雅才这孩子,我没办法……你拿着这个,就当一张老不死的圣旨吧。”
这就是要李少行拿着这串字母数字挟制安雅才的意思了,李少行的眉毛深深地皱起来:“你一旦卸任董事长,这些东西的价值可没有你想的这么大。”
安兰心又是一连串喘不上气的笑:“所以啊,我把这叫做请求,而不是要求,现在它们都是你的。”
她刚说完那个求字,李少行一甩手拉着方以琮抬脚便往外走,这是巨大的烫手山芋,尽管它是钻石黄金打造的诱惑,可它的代价是李少行要永远留下来,还要保证安雅才一辈子衣食无忧。
谁知眼前银光一闪,一把军用匕首就搭在了李少行的脖子上,刚才还小心照拂他的保镖此时换了个面孔,方以琮的声音在后面被生生截断:“少行哥”
李少行僵直了身体。他发现其中一个,正是他让盯着安雅才的那个保镖,这人灰白了脸,不敢和李少行对视。
安兰心沙哑的声音里夹杂着哧哧不断的喉音,遥远地唤着他:“少行啊,你还是太善良了,要用人,靠给钱还是太软和,你交他几十万医药费,没用,我给你这几个价值百亿的账户把柄,也没用……最有效的,咳咳……”
她剧烈地湿咳起来:“……还是拿一把刀放在这个人,最重要的东西上,把尖的那头对准心脏,你说,有没有用?”
李少行还拉着方以琮的手,却感受到对方指尖冰冷,他只得强打精神:“我最重要的东西当然不是……”
安兰心笑得阴沉,李少行没有一刻如此确信她是安雅才的亲生母亲:“当然不是alpha,对吧?那如果这个alpha的命,再加上你自己的命呢?啊……我儿子很喜欢你,我把你的腿打断,胳膊砍掉,只留一条命给他们玩,怎么样?”
安兰心:“你最爱惜你自己了,我看你长大,最清楚不过了。”
李少行愣在原地,他的骨头缝里再度冒出蚁噬爬满全身的酸痛瘙痒,阴冷的痛苦顺着肌理一寸一寸渗透出来,方以琮心口上顶着电击器,嘴被捂着,看到李少行浑身不可抑制地抽搐颤抖,他脊背上也跟着爬上不可言说的寒冷,只能苍白而无力地,用尽全力攥紧李少行的手。
李少行被手上的剧痛激得瞬间清醒过来,冷声问她:“安兰心,你就不怕我拿了以后出尔反尔?”
安兰心的笑声亦如鬼魅:“这不是有以琮吗?他要离开方家的中心圈子了吧?跟对头公司的人结了婚,只能当个闲散少爷……咳咳……别看我这副身子骨这样了,只要我一天没合眼,我就永远都会有办法盯住他的小命,就算跑得了他……也跑不了他的家人。”
方以琮被死死捂住的斥骂声闷而痛地传来。
李少行难以自抑地深呼吸起来。
安兰心昂起头,尽量坐正了无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