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浑身冒了冷毛汗,蛆虫一般地蠕动着想要逃跑,他唇边还挂着几缕呕吐物,屁股上还糊着一兜屎尿,他疯了似的求饶:“别杀我……李少行……别……你要多少钱……还是……还是要我的手脚……都可以……”

李少行一脚踩住他的头,在沙尘遍地的地面上碾了碾:“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或许我能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李千里已经来不及感受屈辱和痛,他的下半身没有了感觉,只知道自己的尿道和直肠泄了力气,正汩汩地往外冒着固体液体,皮肤被这些东西腌得刺痛万分:“哥,哥,我……我都说……你不要……不要杀我啊!”

最后的字都变了调,带着令人动容的恐惧,李少行多年的忍让麻痹了他对危险的触感,让他这会儿才想起来,对方如果真的杀了他,简直不需要耗吹灰之力。

李少行问:“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李千里浑身发抖:“赌……嫖……还有,我……我不能看着这些钱……再……再流回你手里……”

他大概说的是遗产分割,如果走正常的流程,这么大一笔钱,李少行记仇,背后又有安家的法律团队,肯定一个子都不会给他,到时候在赌网上挥金如土的爽快日子,被美貌男妓捧着讨好着的下流快乐,以及……在李少行面前,自己永远是父亲最爱的,学历更高的孩子,这个高不可攀的哥哥永远有什么比不过他的,一丝卑猥的优越感,都将远远地离李千里而去,他会因赌博和嫖娼被开除,会因父亲的死去而贫穷,会因就这么活下去而变成李少行看不起的废物,而他,还是要眼巴巴地等着李少行每个月施舍他一点生活费。

李少行皱着眉,以李千里愚蠢的脑回路思考了一下他的话,随即痛苦又荒谬地笑起来。

李少行接着问:“爸他……病倒了,到底是意外,还是你下的手?”

李千里忙不迭地大喊起来:“是意外!真的是意外!他早就有心脑血管方面的病!我……我只是没有来得及救他!真的!你信我啊!”

李少行知道生老病死注定是要降临在人身上的,可听见李千里仍然在狡辩,还是觉得恶心至极。

感受到踩在太阳穴上的力气在逐渐增大,耳朵里传来头骨的微小哒哒声,似乎下一秒他就要被踩爆脑袋,脑浆迸裂,李千里恐怖万分:“你……你还想知道什么,我……我都说,你放开,放开我啊……”

李少行呵地冷笑了一声:“最后一个问题。”

李少行:“你拿到的钱肯定不止这些,剩了一千多万,那花掉的钱呢?你到底用我的名义,从谁那里,弄到了多少钱?”

李少行脱口而出这个问题的瞬间,连自己都觉得自己陌生,他最后最关心的,竟然不是李元辉在死前还受了什么苦,也不是李千里到底为什么明明在吃他的喝他的却还恨他至此,李少行担心的,是他还有多少后患要处理。

李千里看着厂房大门大开,凉嗖嗖的夜风中,那辆被雨水冲刷得光可鉴人的豪车撞开夜幕缓缓驶入,身后是山体和无边的树和草,车后视镜的缝隙里还有没来得及拆除的摄像头,李少行在这辆车上和方以琮睡过好几次,摄像头拍下的东西曾经让李千里风风光光地过了好一段日子,这辆他的移动金库开得离他越来越近,李千里只觉得浑身都被身躯紧贴着的地面长出绝望一寸寸缠住,爬满,他崩溃得没了人形:“方以琮,安雅才,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就这两个人!不不要不要关!”

李少行微微偏头:“……安雅才?”

侯真的伴侣停住了车,侯真眼疾手快地把那透漏进来一点点室外存活的希望都关上,拉上了沉重的门栓,扣上了坚固的大锁。

李千里疯了似的往那扇大门蠕动,粗糙的地面和李少行的碾压都不能阻止他,他的半边脸已经被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