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行沉默,最近保险界内斗严重,一家独大的老板拉了闸,导致资料短时间内不互通,让李千里钻了个大空子,本来是脑溢血,又拖拖拉拉地给加上了各种并发症和衍生疾病的价。

李少行问:“保险可给不到这么高吧?”

侯真扬扬下巴示意他继续往后翻,一份转账记录出现在他眼前,侯真说:“你离婚以后,你爸可没少问安兰心要钱,要又畏畏缩缩地,不敢多要,剩下的部分就是这些年从你手里揽到的钱了。”

李少行倏然觉得很荒唐,他防着他亲爹,离婚后自己升职加薪,安雅才给他的补偿和安兰心的额外照顾他都一个字没泄露给李元辉,李元辉又因此觉得他们李家人吃亏了,跑去敲了安兰心一笔,也对李少行一言不发。

难怪安兰心这些天对他的厌恶几乎要放在明面上,这荒唐得让他差点笑出声来。

侯真笑说:“这就顶不住了?还有更好笑的呢,这傻x”

她又踹了李千里一脚,照着肚子去的:“把这笔钱转出来的时候,他推着你半身瘫痪的爹去的银行,又逼你爸对柜员点头取钱,又牵着他手按的手印,结果一出来过天桥的时候,三十几度的天儿啊,摸一把都能给你烫熟,下坡的时候这狗崽子想着钱乐得魂都丢了,你爸从轮椅上顺着坡滚下去,他都没察觉到,本来不一定要死的,这一摔,直接死得透透的了。”

李少行静静地听完这些,手不受抑制地颤抖起来。

呼痛声从袋子里传来,李千里似乎是醒了,诡异的环境和黑暗的氛围让他愣了许久,随后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小姚?”

李少行看了眼侯真,后者笑道:“他包的男妓,我逮到他的时候,他还光着屁股躺在会所嫖床上。”

李千里意识到自己所在的处境似乎很不妙,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但手脚似乎都被抽走了筋骨,软得酸痛不已:“你是谁!这是哪里?!”

侯真嘶了一声:“怎么每个人都要问这个问题。”

李少行看着她:“可能是因为你的手法不够有新意。”

侯真耸肩:“看来药效退了,时间刚刚好,老公,你手艺不减当年啊。”

侯真的omega不发一语,只死死地警戒着周围,侯真吹了个口哨,解开袋口道:“那就来见见面吧,和你亲爱的哥哥。”

李千里意识到自己小臂和小腿都被绳子死死地缠着,眼皮仿佛被钉在下眼睑上,用尽全力睁开眼,视线里出现躺着的李少行,等他灌满了铅的脑子终于开始转动,他才意识到,是他自己躺在地上,李少行站在他眼前,居高临下,轻蔑地看着他。

再怎么蠢钝的人,此刻也要意识到什么了,李千里的身体被骤然膨胀的恐惧填满每个角落,他开始不顾一切地挣扎大喊:“救命!救命啊!杀人”

轰鸣的雷雨声和山下一刻不歇息的巨型机械声把他细如蚊蚋的嗡鸣彻底掩盖,李少行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心底里冒出无名的爆裂火焰,他很快地两步上前,狠狠地一脚跺在李千里肚子上,李少行体重不轻,力气又大,即使穿了方便行走的软底皮鞋,几乎是同时,李千里还就像个被彻底摇晃的廉价起泡酒瓶,上下都同时炸喷出水液来,目眦欲裂地忍受着腹部骤然迸发出的巨大痛苦,这一脚隔着肚皮碾在脆弱的内脏上,差不多就已经把李千里给废了。

李少行脸上冷得没有半分血色了,他偏头对侯真的伴侣说:“顺着山路走下去,有颗大榕树,半秃的,树底下有辆车,开上来给我。”

侯真意外地看他一眼:“怪不得这山上有这种轿车。”

李少行:“有人喜欢我的车喜欢到了想时时刻刻看见它的地步,想必也能接受死在车轮底下吧。”

李千里半死之下听见这话,双脚直蹬,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