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了下来,将他光洁圆润的肩头暴露在了空气中。
当然,薛野倒也没有明晃晃地裸着半边身子。
他长长的黑发随着他大幅度的动作一同落到了身前,将他胸口裸露的那点肌肤遮得严严实实的。故而,只是露个肩头罢了,练剑练到兴起的时候,光着膀子也不是没有过,薛野便也不慎在意了。
薛野却不知,他如此半遮半露的样子,看上去却像是被拆封了一半蜜糖。甘甜的气息已经从糖纸里漏了出去,野蜂蝴蝶看见了便会盯着不放。哪怕装作无事发生,也只能吸引更过分的人到来,迫不及待地撕开另一半的包装。
在薛野问询的目光中,徐白也缓缓坐直了身体。
无上水宫的雕花大床,并没有用纱帘遮光,床架上垂落的是道道珠帘,那些晶莹圆润的珠串折射着日光,反射出波光一样的微芒,落在徐白高挺的鼻梁上,更显现出他优越的脸部线条。徐白的长发如丝绸般垂落,落在床铺之上与薛野的发丝纠缠在一道,渐渐变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清彼此的界限。
或许是因为日光正好,徐白神情竟然难得地不再冰冷,反倒显得有些慵懒,只见他动作倦怠,细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望向薛野,反问道:“你不记得了?”
这话问得薛野一愣。
记得什么?
这么说,薛野应该记得?
薛野闻言,微微低下,努力在脑海中探寻着昨晚的回忆。他想得那么认真,甚至都本能地忽略了一旁的徐白手里的动作。
只见徐白将原本放在薛野腰间的那只手给提了起来,伸到薛野的颈侧,自然地将薛野披散在身前的头发拂到了他的身后。
徐白的神情淡漠,似乎他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在无聊地等待薛野思索过程中,随手找点事干。如果不是徐白的目光确实不着痕迹地在薛野胸前停留了那么一瞬,也许一切都将显得那么天衣无缝。
但对于薛野来说,这一切就是天衣无缝的。
因为在薛野有所察觉之前,徐白已经淡淡地收回了视线。而后徐白翻过了手掌,拽住了薛野肩头落下的中衣,轻轻地将它恢复到了原本应该在的位置。
徐白甚至还贴心地为薛野整理了一下衣襟。
薛野在思考的途中还抽空瞥了一眼徐白的动作,只当他是穷讲究。
“连别人的衣服有点乱都受不了,看来徐白确实婆妈。”而后,薛野又满心欢喜地想到,“不过今天徐白还真是自觉,竟然摆正位置知道服侍起我来了。便该是如此,他早晚要变成我的手下败将,到时候免不了被我日日踩在脚底,如今提早习惯,倒也没什么不好。”
薛野洋洋得意,甚至配合地坐直了一些,方便徐白动作。
看上去竟有些莫名的……乖巧?
这厢徐白给薛野拢好了衣领后,不疾不徐地解释起了事情的始末来:“昨夜岳宫主将我们带至此处之后,便分了房,让我们分开休息。”
倒也符合事情发展的规律,只是――
薛野疑惑:“那怎么不把缠丝缚给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