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简单的密折便是杨满愿直接代写朱批,比如请安折和谢恩折、上报各地雨雪粮价情况的折子等。

临近午后,锦帘从外面掀开,高大挺拔的男人走了进来,浑身散发着一股常年身居高位的冷峻威严。

他边摘下头顶的金丝翼善冠,边大踏步走来,目光触及儿媳,他眉宇间显然多了几丝柔和。

杨满愿起身,主动挽住他的胳膊,软声央求:“父皇,能否让儿臣去一趟宣光阁?”

“好端端去宣光阁做什么?”皇帝看着她问。

话音方落,他眸色微暗,屈指在她白嫩脸颊轻轻摩挲,“愿儿可是想与朕重温去年初遇那夜?”

第0134章 最烦听男人争风吃醋

杨满愿闻言僵了一下,那夜受药力所控她缠着男人索欢的画面浮现在眼前,她脸上登时涨得通红。

“才不是呢!”她又是羞又是恼,甩甩手试图挣开男人。

“那是为何?”皇帝松开她,掌腹又按住她两肩,俯下身来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晌午烈阳透过琉璃大窗映入,洒在内殿的金砖地面上,光影斑驳潋滟,满室通透敞亮。

杨满愿只好耐着性子又把昨日来龙去脉说了遍。

听完缘由,皇帝沉了沉眸,似乎有些失望。

近来朝中事务繁多,他日理万机,自然没工夫关注搜寻宝匣钥匙的进度。

储位已定多年,不论太子生母是何人都毫无影响,他也不太上心。

杨满愿又小心翼翼地问:“父皇可知徐娘娘那番话是何意?先帝可有在宣光阁放置过什么物件?”

皇帝眉心微拧,“先帝在位时,朕虽未出宫分府,仍居宣光阁,但那四年间朕一直隐姓埋名在京郊卫所历练,期间先帝是否进入过宣光阁,朕也无从知悉。”

“至于徐氏,朕与她毫无交集。”

说话间,他拉着儿媳回到书案前坐下,又反手扣住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握。

杨满愿诧异抬眸,“父皇曾在军营历练过?”

皇帝“嗯”了声,好整以暇道:“当时朕正年少,初出茅庐,还是从杂役兵丁做起的。”

杨满愿眸底满是错愕,实在想象不出眼前这气势凛锐的帝王当杂役是何等场面。

可她却不知,常年被软禁在宣光阁的少年初到军营时虽身量高挑却瘦骨嶙峋,与现下阑鉎这高大魁梧的体格迥然不同。

见她这副呆愣的小模样,皇帝只觉好笑,“朕便带你去趟宣光阁,翻找看看可有线索。”

他不喜外人踏入宣光阁,自然不会让底下人进入搜查,索性亲自领着儿媳前往。

平素每隔一段时日,他也只让身边的总管太监常英亲自前往清理收拾,不得假手于人。

杨满愿闻言双眸倏地发亮,“那咱们现在就过去罢?若再晚些,天色暗了便不好翻找了。”

皇帝心中泛酸,抬手捏住她下颔,“子安的事你这般上心,怎么朕的事就没见你上心过?”

杨满愿撇了撇嘴,她最烦听男人争风吃醋。

“儿臣日日前来乾清宫帮您整理奏章,晴雨无阻,怎么就没对您上心了?”

皇帝一时语塞,确实无法反驳。

天底下敢当面给他甩脸色的,也就只有她一人了,偏他却甘之如饴。

“是朕不好,朕不该这么说。”他收紧双臂,重新抱住儿媳,语气带着罕见的柔和。

“不过乾清宫距离东宫确实略远了些,朕打算忙完这阵便迁到延祺宫去。”

延祺宫位于东六宫最东侧,就在东宫正北端,只隔一道保善门。

既然儿媳不肯入住与乾清宫相近的坤宁宫,只能他迁到与东宫相近的宫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