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等人终于恢复了意?识,才再次出声?。

“抬起头来。”

仇东朔纹丝不动。

“大人让你抬头!听不见吗?!”狱卒走过来,一把将人的衣领提起,“啪啪”两个巴掌印砸在了仇东朔还?算娇嫩的脸上。

仇东朔吐出一口血,终于抬眸,只?是挑衅地看?了眼魏延:“穿成这样?,真像只?求偶的花孔雀,我还?当魏丞相是来勾引人的呢。”他的视线落在魏延的腰际,笑了笑:“若是魏丞相当真愿意?献身,我也不是不能考虑说些你想听的。”

“口出狂言。”狱卒又?扇了人两个巴掌。

魏延并没?有出声?制止,只?是一双眼睛冷的吓人。

“大人,他还?是不肯说。”狱卒这下也犯了难,胆战心惊地觑魏延的表情。

他不是专业搞审讯的,今日却恰好轮值,需要配合这京城来的魏丞相审案子。

天老爷的,别人都说这是天大的福分,干好了便是一步登天。

结果他回头一打听,这位魏丞相,可不就是那天下第一大奸臣?

娘嘞,这可不是登不登天的问题了,这是丢不丢命的问题啊!

整个渠州刑狱都陷入一股诡异的恐慌中。

直到魏延本人到了现?场。

当时守在刑狱的众人看?着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温润公子,觉得他和?那个名动天下的大恶人丝毫对?不上号。

不会是……假冒的吧?

不过到了现?在,狱卒早就把这颗心放回了肚子了。

冒充不了。

魏延的狠,是在骨子里的。

不在于那些手段,而是他对?于人命,都有种轻飘飘的不在乎感。

似乎不管任何人,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的样?子。

瞧着温柔和?善,其实一颗心冷冰冰的,谁都打动不了,也根本不可能手下留情。

这副样?子的他,看?起来无懈可击,几乎不可能被人威胁。

“点墨吧。”魏延淡淡地道。

狱卒一愣,从一旁拿过沾了墨水的长针,将信将疑地建议:“大人,这个不够疼的,瞧着和?刺青一般,没?什么威慑力,倒不如用老虎凳。”

魏延瞥了他一眼。

狱卒立马不敢吭声?。

他顺着魏延的旨意?走到仇东朔身边,去剥邱东朔的衣衫。

被铁链紧紧束缚的刑犯本来一直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般,见状终于像是活了过来,不停地开始挣扎。

“滚!不要碰我!”他的脸上满是汗水与恐惧。

“仇公子剥别人衣衫的时候,怎么没?能吓成这样?呢?”魏延手指不耐烦地敲在桌案上,突然转移话题,问狱卒:“现?在什么时辰了?”

狱卒愣了愣,放下长针,跑出去问了一圈,又?回来,气喘吁吁回答:“?巳时了。”

魏延“啊”了一声?,“这么晚了啊。”

狱卒明显感觉到他的情绪里有了波动。

“大人……”狱卒终于撕开了仇东朔的衣领,转头有些迟疑地问魏延:“该往哪里刺?”

魏延转头,没?说话。

仇东朔哆嗦着身子,捂哪里都不是,只?能羞愤地将身子埋在地里。他也畏惧这一时的安静,颤抖着抬起头,却对?上魏延侵略性极强的视线。

他一个瑟缩,总觉得魏延这个人,不会这么善良,拿这种刺青的东西来惩罚自己。

果然……

魏延笑了笑,薄唇微启:“自然是……脸上。”

狱卒和?仇东朔皆是一愣。

片刻后,那本来已经?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