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前还留她?”俞书礼抬眸看他,掩藏不住话里的酸溜溜:“她可是?伺候了你这许久呢。”

魏延失笑地捏了捏他的鼻子,解释道:“那是?留她确实还有用?……不是?要救你的朋友么?但你放心?,她没碰到过我一根头发。”

那丫鬟见了二人?这副姿态,干脆一言不发缩在一边,再也硬气不起来了。

俞书礼撑住魏延仿若无骨的腰身,却感觉到对方?的手指不安分地往自己衣带中探去,他咬了咬牙,不动声色地按住那作乱的手,剑尖敲在地上,对着那丫鬟道:“嚣张跋扈的脾气治好了?你且安心?,我总不见得用?那些?肮脏的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你。”

那丫鬟“哼”了一声,却听俞书礼接着道:“总归是?,你们怎么待的魏延,我就怎么待你们了。”

“一报还一报。”

魏延一瞬不动地垂眸看着俞书礼的脸,眼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嗯,他们喂了我好多的毒药,一把一把让我吃,让我吃成了这个样子……”他勾了勾俞书礼的腰带,低声抱怨:“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吃药了。”

“丞相大人?体内的旧毒是?本就有的,另一种毒是?浔阳侯下?的,同奴婢有什?么干系?!奴婢不过奉命定时给?大人?送解药罢了。”丫鬟见魏延胡言乱语地倒打?一耙,知?道情况不妙,她抖了抖唇,强撑着威胁俞书礼:“小将军,您休要得意?。您虽然在西北叱咤风云,但到了渠州,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

“这些?话,是?谁教你的?”俞书礼笑意不及眼底,“我既不是?龙,也不是?虎,只是?个护短的人?,所以也吃不得一点亏。魏延受到的委屈,我都必然要你们一一还回来。”

“连丞相大人?都被困在了府中,您一个没有兵权的将军孤身一人?来渠州,能做什?么?”那丫鬟梗直脖子:“还是少些无用的挣扎为妙,否则您这位心?尖尖上的丞相大人?,可就要毒性大发、性命不保了。”

“那可不一定。”俞书礼声音幽幽,“谁说我孤身一人??”

他的身后,是万千西北军。

任谁都想不到,这万人?,全部自发抗旨,硬生生陪他来了渠州。

俞书礼不知?道魏延和他们说了什?么,但终归这些?人?放弃了愚忠,钟年也变了许多,遥想不久的将来,他们也将不惧任何人?。

“渠州天高皇帝远,西北军远在西昭,不日就会回京受封。不受皇命不可支援,您还能翻了天不成?生?死一念之间,小将军记得妥善站边,跟着那等没有前途之人?,恐是?连着俞家一脉,都要灰飞烟灭。”那丫鬟一笑,说完便敛眉不再说话。

俞书礼大怒:“究竟是?谁想翻天?你们竟还倒打?一耙,真是?可笑至极。想要我俞家灰飞烟灭,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魏延拉住俞书礼的手:“她在故意?激怒你,没必要。”

俞书礼当?然知?道这些?,他生?气的是?,竟然连一个小丫鬟都敢如此瞧不起二皇子。

平心?而论,二皇子这些?年政绩上饱受打?压,却从未出过错,比起太子和二皇子,本应风评颇佳,但不论是?政党间还是?民间,对二皇子似乎抱有的期待都不大。

原因无他,因为皇帝厌恶他。

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要在宫斗权谋中杀出重围,谈何容易?

俞书礼抿了抿唇。

说到底,还是?他们这群背后的人?,不够可靠。

但凡他俞书礼能做到如同浔阳侯和仇万山一般的威胁,二皇子都不至于被逼到如此境地。

但他曾经手中没钱没权,确实离这二人?还有些?距离。

不过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