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宁又扯住他的袖子盖在脸上,唧唧咕咕道:“我是没脸见人了...”
李偃抬起胳膊,扒出她的脸,挑眉一笑:“我脸皮厚,借你一两面。”
李偃低头封住她娇声哼唧的唇,狠狠亲了两口,方心满意足,摸了摸赛过胭脂娇艳的脸颊,道:“说了这半日的话了,也该梳洗梳洗,喝口热茶,用些热饭,歇息歇息。”
赵锦宁道:“我不饿,我还有许许多多的话没说完。”
“吃完再说就是。”
“不要。”
见她坚持,李偃无法儿,心念一动,伸手摸向她圆鼓鼓的肚子,唤道:“愈儿...你娘说不饿,你饿不饿?”
这话一下子点醒了赵锦宁,她忙不迭看向肚子,手覆在他手上,问:“愈儿...还好吗?”
李偃说好,话音一顿,“不过...”
赵锦宁紧张道:“不过什么?”
“你虚着,他也虚,还得好好养养。”
赵锦宁教他拿捏住了阑S柠檬七寸:“那便传膳吧。”
李偃先是称心一笑,后又越想越不对味儿,笑容一点点凝固唇边,背过身无声叹了口气,唤人送热水进来,自己拧了把热手巾递给她擦脸。
赵锦宁见状,何尝不明白呢,他那个小心眼,又矫情上了,匀着面,直发笑,擦过手,轻轻置于小腹,喃喃道:“一睁眼就光顾着你爹,没顾上你,愈儿,你可别怨娘呀。”
某人听了,薄唇轻扬,嘴角是压抑不住的笑意。
一时,岑书领着颂茴端着大捧盒,支上炕桌,将几样清淡软烂的饭食一一摆好。
眼泪汪汪地后退几步,跪下磕头:“奴婢给主子请安。”
赵锦宁看着岑书不由想起那日,她们舍命护她的模样,心中无不感动,眼眶发着酸,笑着说平身,又问道:“常记溪怎样?身子好些了吗?”
岑书听到公主关怀常记溪,忙抹一把眼泪,替他谢恩道:“多谢殿下记挂着,他好着呢,本该来请安,又念着殿下才醒不敢打扰殿下清净,等过几日再来给殿下磕头。”
她点点头,本想再问问这些日子府内可有什么大事,结果李偃端着汤匙递到唇边,用菠菜鸡脯子肉做的小丸子堵住了她的话头:“先吃饭,有什么话,吃完再说。”
“好...”她细嚼慢咽,含含糊糊道了一声。
岑书等人,自是极有眼力的,笑着福了福身,悄没声儿地退了下去。
她咽下一口奶白奶白的鲫鱼汤,“你也吃。”
“你吃完,我再吃。”
她一努嘴儿,李偃马上舀了一勺喝下去,“一起吃。”
吃过饭,又喝了药,漱完口,李偃塞给她一颗腌渍梅子。
赵锦宁含着酸梅子乖乖躺下,他轻轻揭开她胸前纱布换药,尽管这是每日都做的一件事,可每次看到狰狞的伤口,李偃还是心颤,连呼吸都滞住,声音比动作还要轻,小心翼翼撒着药粉,问她:“还疼吗?”
“不疼,”她品咂着舌尖的酸甜,笑眯眯道,“真的。”
李偃托起她的背,棉纱布一圈圈缠住伤口,方喘出气儿,他内疚不已,“白活了两辈子,我真是太没用了。”
总以为,有上辈子的记忆,是先机,只要不带她到军营便可规避,哪成想,聪明反被聪明误,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赵锦宁吃掉梅子,宽慰他:“人算不如天算,冥冥之中,皆有定数。”
“我现在可算是明白了,做人不可太贪心。”
“我们都好好的,我就特别特别特别知足了。”
李偃笑说:“夫人此言不虚。”
赵锦宁打个呵欠,揉揉眼睛,笑道:“还有一肚子话没说完,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