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霖,天降瑞雪,不由得让人欢呼雀跃。

“下雪了!下雪了!”

赵锦宁正洗着手,忽听小太监尖细的嚷叫声,一把攥起锦帕,匆匆拭干,朝门口走去,“是下雪了吗?”

李偃眼见她要掀开毡帘出去,快步上前,扳过她肩头,拦腰一带,半抱半搀拉到怀里。

他拥着她,十分亲昵的依贴,她清晰地感触着男人温热硬实的身体。眼风不着痕迹地扫视一圈儿,厅堂内有站班婢女,她们个个耷眼垂手,立的跟屏座灯架似得阒然无声。

她待见这般情形,方不紧不慢地推了推他扎实年青的胸膛,俏眼含嗔,轻轻瞟到他面上,眼波流转间尽显风流旖旎。勾得人心尖儿痒痒得,他一手握住柔荑,紧攥掌心,挑眉笑笑,神情潋滟生动:“外头冷,管教谁出去看看也罢了。”

他不放她,眼神儿直勾勾、明晃晃的,肆无忌惮,毫不掩饰想侵占。

近几日,朝廷赈济粮下来。她日日到衙门坐镇,一来协理赈灾,二来摸清禾兴有头有脸的官员底细,忙得不可开交。

昨儿晚上,他枕边求欢,恩爱缠绵,她身子疲乏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想来是没尽兴,大早上火气才这般旺。

“待会儿我得出门。”

赵锦宁软软睇他,温柔小意,是讨情的意思。

时下,李偃懂得照顾她的情绪,由着她抽回手,“今儿休沐,衙门没人,寒天雪地,出去做什么?”

她素手轻抬,压了压鬓边摇曳不止的步摇玉珠子,轻移莲步,边走边说:“昨儿我同杨大人商议的,要到下面几个镇子体察放赈情况,瞧瞧粮食有没有到灾民手中。”

既要出门,须得更换外穿的大衣裳。

李偃紧随她进了暖阁内室,随意往圈椅内一坐:“公主这是要微服私访了。”

赵锦宁站在穿衣镜前,舒展手臂,颂茴为她套上一件不起眼的鸭卵青圆领披袄,她从镜内看向身后的他,“难道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