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宁也没心思再看《禾兴志》,让岑书收起来,又吩咐:“再倒盏茶来。”
岑书欠身去倒茶,阁内只余她一人,百无聊赖。她侧首一顾,顺着支起的窗屉向外看。
日偏西山,婢女们将檐下细篾竹帘高高卷起,那挂在廊上的赤金掐阑※笙丝珐琅鸟笼迎着残照,煌煌发亮。
笼内凤头鹦鹉不知是渴了还是饿了,不停挥舞洁白翅膀,扑腾的金环挂勾泠泠作响。
她听见岑书端茶进来,便问:“可曾添了食水?”
“方才喂过食,”岑书搁下盖碗,随她的视线望过去,“这小家伙儿,今儿也不知怎地格外闹腾。”
她嗯了声,转回脸来,也不喝茶,抚了抚马面裙膝襴鹤纹金绣,抬身下了脚踏。
岑书见她朝门外走,忙不迭跟上前随侍在侧,打起湘帘。
她迈出门槛,移步廊下。那笼中鹦哥儿见她来了,嘎的一声,飞上栏杆立着,却是老老实实,不再闹腾了。
“它倒乖觉,”岑书见状,笑道。
赵锦宁走近,见食槽内没有水了,便令岑书取水。
岑书拿来小漏壶,要往食槽添,她出声制止,“给我罢。”
添满水,鹦鹉垂头啄了起来。
这只鹦哥儿是李知行寻摸来的,说是外国种儿,漂洋过海来给她解闷的。
实则,自打小白没了,她便不喜欢活物了。
从他拎回来,就挂在这里,她还是头一回过来逗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