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者迷啊。”陶思非适时地替秦兴斟了杯酒,道:“这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俗话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革命’是早晚的事。”
秦孟元心存期盼地看了秦兴一眼,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有这个能力。
秦兴深深地叹了口气,看向陶思非。
陶思非:“舵手使船并不能随心所欲,他还得看‘风向’。”
这一次深谈回去后,陶思非又给原在S市的“老友”打了个电话。
“……事情都顺利,老爷子身体不好,就别让他操这份心了……您就告诉他,万事俱备,东风即来……好的,傅院长,敬颂春祺。”
一周后,国内最具权威纸媒之一《城市艺术报》上公开发表出一篇关于“泓韵集团以不平等合约签约青年”的丑闻,报纸中编者苛责三大集团抱团相互、垄断艺术界并对艺术人才实施“杀鸡取卵、非人性化培养”的软暴力行为。
本以为早就被三大家族掌握的媒体舆论竟然倒戈相向,不少积怨已深的画家见势纷纷起而攻之!一石激起千层浪,继《城市艺术报》后,又有《时代艺术》、《当代画家》等不少纸媒采访了艺术各界的人士,包括美院学生、画廊画家等艺术从业者,甚至还有知名艺术家!
当华夏美院的院长傅容国被记者问起对三大家族尤其是泓韵集团对艺术家的不平等合约时,傅院长婉转地表示,泓韵集团的做法的确是在抹杀中国艺术界的前途。
☆、第一百三十六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 腹背受敌
媒体突如其来的曝光杀得三大家族措手不及,从丑闻发布的那一刻起,三大集团公关部的电话就没有停过,这其中受影响最大的自然要属泓韵集团。
泓韵集团大厦附近,终日围满了各个报社、电视台的记者,进出公司的人起初还坦然接受采访,却没想到一两句话都能被记者抓着大做文章《泓韵员工称工作制度惨无人道》、《泓韵高级签约艺术家曝自身待遇等同民工》……
晚上九点,泓韵集团总会议室的灯还亮着,这里正在召开紧急会议。
“合同事件调查清楚了吗?”
“回董事长,合同属实,罗霄签的是老董事长在位时制定那一系列合同,合约期间,罗霄也的确有长达三四年时间没有创作出任何作品。”
官林运蹙起了眉头,上一辈掌权时的做法的确有很多弊端,可当年为了集团发展,也不得以,不过那些都在他接手后逐步改善。
然而,让他觉得蹊跷的是,罗霄那个年代的合同早就在十年前就废除了,样版又是作为秘密文件被集团最高层锁定,媒体是如何得知的呢?
“罗霄的悲剧,和当年不成熟的制度有关系,但也不全在公司,毕竟和他一样的签约者不少,但出事的却只有他一个。媒体自发挖掘泓韵丑闻不太可能,依我看,这背后必定有位高权重者的指引和支持……”
一人补充道:“而且,无论我们说什么,记者都会写成负面新闻。”
另一人叹了口气,惆怅道:“泓韵到底惹了谁了?怎么毫无征兆地忽然发难!”
……
会议持续到深夜,官林运一身疲惫地回到家。
“老爷,少爷刚刚打电话来询问情况。”老钟接过官林运的外套,道,“他在国外也看到新闻了。”
官林运道:“告诉他没什么大事,让他专心念书。”
老钟笑道:“也是,泓韵那么大的一个集团,立足国内艺术领域半世纪有余,再怎么也不至于让报纸说两句话就到不堪支撑的地步。”
“嗯……”这一声“嗯”,官林运应得却是略微有些迟疑。
事情并没有老钟说得那样轻松,次日,就有娱乐杂志将笔锋指向泓韵集团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