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不记得就是没打过。
费利克斯将腿上的笔记本放在一旁,起身去开了顶灯。
客厅顿时明亮起来,他将眼镜摘了,低头擦拭镜片,动作慢条斯理。
然后再次戴上。
鼻托完美地卡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他抬眸看她,眼神有些深邃,也有些道不明的情绪藏在那双深蓝色的眸子里。
至于是什么,姜月迟不清楚。
既然不记得了,那就当没发生过。所以她忽略掉了他脸上那道无比清晰的巴掌印。
“晚上好。”
敷衍地道了声好,她走进洗手间。
在里面大概待了十多分钟才出来。
这十多分钟里她主要是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抓痕或是咬痕,还有吻痕。
尤其是那几个重点部位。
胸口,脖子,以及大腿内侧。
还好没有。
毕竟是有前车之鉴的,费利克斯以前就有这样的癖好。喜欢在她睡着之后。
很多次她都是被异物的填充感撑醒的。
但她照镜子的时候发现嘴唇很肿。
所以,六个小时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将自己的头发揉到爆炸也没有想起来。
等她整理好自己从洗手间出去的时候,费利克斯已经出现在了厨房,他似乎正在研究该怎么做饭。
姜月迟先一步过去:“家里不是有佣人吗?”
他不轻不重的冷嘲:“佣人也是人,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凌晨三点。
好吧,她绝对没有不拿佣人当人看的想法,她只是不想吃费利克斯做的饭而已。
于是她心存侥幸的问:“你是做给自己吃的?”
他的饭前准备工作十分繁琐且漫长,给所有餐具消毒,反复清洗食材。
“我从来不吃自己做的饭。”
.....那就是给她做的了。
“我不饿。”她语气笃定。
他停了动作,垂眸看她,眼神很淡,被冰水反复冲洗一般的淡。
在这样的前提下,任何的情绪都只会让人觉得可怕。
姜月迟发誓,现在的费利克斯真的很像一个毫无感情与情绪的连环杀人犯。
“不是你让我做的吗?爱丽丝。”他微笑着,眼中并无笑意,一字一句的问她。
姜月迟莫名后背一凉。
可能是恐惧激发了她的大脑,酒后断片的记忆居然一点点涌了上来。
她和米歇尔喝醉后,不小心将酒倒进了壁炉里,差点引发一场大火。还好佣人来得及时。
至于费利克斯,他当时应该也在家,大概是看到有烟雾飘出,所以没多久也赶了过来。
看到他之后,烂醉如泥的姜月迟想到了米歇尔刚才和他说的话。
他的继母怀孕了,是被他弄怀孕的。
所以姜月迟朝他露出了厌弃的表情:“你真恶心。”
打算脱下外套给她穿上的男人在听到她的这番话后停了动作。
“什么?”他微微皱眉。
姜月迟觉得自己看到他就犯恶心,她并不清楚那只是因为她喝酒喝太多了。
她转过身,吐了一地,地上全是她的呕吐物。味道难闻又有些刺骨。像擦过牛奶的抹布馊掉之后的味道。
女佣急忙拿着拖把过来:“费利克斯少爷,您先出去,这里我来打扫就行。”
她紧张得要死,生怕他为此惩罚米歇尔。
费利克斯少爷有洁癖,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和他那烂透顶的脾气一样。
随意开除佣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