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晏说完就挂断了,他把衣服寄存在门卫室,保安让他填个寄存单和联系方式,写字的时候杨启又给他回拨了电话。
康晏皱眉接起来,杨启立刻跟一串连珠炮弹似得叽里呱啦道:“我不在学校啊,有同学过生日,我在外边玩呢,明天都不一定回得去,这地方离学校也不远,我待会把地址发你手机,你给我送过来吧!”
杨启颐指气使地命令康晏给他送衣服,说完就挂,半分钟后把地址发到了康晏手机上。
【成甲路23号RED轰趴馆二楼包厢,你来了直接敲门】
这人把他当成是送外卖的?
康晏最讨厌别人对他发号施令,初中和高中那几年就是老师眼中不服管教的著名刺头,上了大学之后才稍微收敛了一些,把暴力因子全部转化成枪支弹药发泄在游戏里,可惜毕业后事事不顺,那股暴脾气本就快要压不住,杨启还非要不长眼地往枪口上撞。
康晏脸色不善地放下笔,从保安手里拿回衣服,转身出了学校。
杨启嘴上说的不远,但实际上康晏找了四十多分钟才找到所谓的东辉华庭,走到单元楼下,他懒得上去,打电话给杨启。
“我到了,你自己滚下来拿,或者我给你带上去再顺便揍你一顿,选一个?”康晏语气森冷,带着不容忽视的怒意。
那头的人迟迟没有出声,但康晏能听见微弱而均匀的浅浅呼吸声,他直觉不太像是杨启,正要发问,便听见一道熟记于心的男性声音如晴天霹雳般在耳边炸开。
“杨启在洗手间,你可以直接上来。”
康晏以为自己出现幻听,怔愣着不敢动作,直到那头挂断通话,他才神不守舍地眨了眨眼。
康晏搭乘电梯上楼,找杨启算账的事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满脑子都是snake怎么会出现在这?或者是他患了相思病导致出现幻听?再或者对方只是碰巧跟snake的声音高度相似罢了,根本不是他本人。
康晏更倾向于第三种可能,一定是第三种可能,但他心脏始终砰砰直跳个不停,掌心冒汗,思维迟缓,手脚发僵,弄得像是马上就要见到snake真人一样紧张局促。
康晏来到门口,在外面给自己做了一分钟心理建设才敲响房门。
门打开,一个穿着蓝色长袖衫的年轻男孩站在门口,他肤色偏黑,寸头长脸,五官还算端正,但一说话就会让人很想揍他。
“你就是那个康什么玩意儿?我妈真没让你给我带钱呐?”
杨启把康晏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像是在猜他哪个口袋里藏了钱,哪个口袋里装了卡,眼睛滴溜溜地乱转,像个盯准目标的小偷扒手一样。
康晏认准这人正是杨启,本来已经收锣罢鼓的怒火又被他的话他的眼神,蹭地一下点燃,将衣服毫不客气地径直甩到他身上。
“给你妈回个电话,她很担心你。”
康晏明知这话杨启不会听,但他答应了人家,就必须要把话带到。
“艹!我回不回电话关你屁事!”杨启也被康晏的举动激怒,新衣服就像破布烂铁一样往地上一扔,“我妈肯定给你拿钱了,拿了多少?快点交给我!”
张口闭口都是钱,康晏跟他斗嘴都嫌浪费口水,还是动手的效果更好,他一手轻巧地抓住杨启的衣领,趁人不备,把他从屋里硬生生拖拽出来。
杨启一声卧槽卡在喉咙里,背上突袭一阵钝痛,康晏已经单手把他按在墙上,另一只手还能灵活地给杨启妈妈拨电话。
等那头接通,康晏把听筒怼到杨启脸上,威逼式地强迫他跟何英通话。
“喂?喂?是小康吗?你是不是见到小启了?喂?”
何英在那边急得都快哭了,杨启却咬紧牙关不愿出声,只恶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