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不是庆生,而是来治腿伤的。这石楼的主人姓顾,从前在北京是久负盛名的大夫,擅长古法针灸,尤其对肌肉失去知觉这类有专攻。

顾医生退休后想过些清静的日子,便回到了老家,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过寥寥几人,其中一人就是柳飘飘的父亲,柳先生和顾医生私交多年,或许是因为柳飘飘的关系,程靖夕去山庄谈生意时,柳先生就将顾医生推荐给了他,让他去试试古法针灸,或许会有奇效。

跟程靖夕有关的事,还是关系到他的腿能不能恢复这么重要的事,我的脸皮也就厚了起来。我无视柳飘飘的白眼,跟着袁北辙后头走进石楼。顾医生扶着眼镜在看程靖夕的病历,我进来时,程靖夕不甚在意地瞄了我们一眼,不时跟回答顾医生的问题。???

刚才和我大眼瞪小眼的小男孩是顾医生的孙子,来岛上过暑假,特别不怕生。他拉着我的手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还和我讨论起最近看过的动画片,说我刚才趴在窗上的样子特别像《宠物小精灵》里的妙蛙种子。

我摸着脸有些忧愁,怎么把我比喻成这么不可爱的东西啊。

这时,顾医生突然说道:“你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先做一次针灸看看吧。”又转身看向袁北辙,“你来给我做帮手。”

话音刚落,柳飘飘就热切地抱住顾医生的胳膊,撒娇道:“阿叔,我去给你做帮手吧,我是女孩子,心比较细。”

我一听她这么说,不甘示弱地跳了出来,喊道:“我也来帮忙!我也是女的,也很细心,也可以做帮手!”

“你!”柳飘飘被我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气得咬牙切齿。

我抬头挺胸,无所畏惧地接收她的瞪视。程靖夕伤的可是腿,我怎么可以让柳飘飘占他的便宜。顾医生看看我,又看看柳飘飘,白花花的眉毛皱了起来:“你们去给我把屋后菜地里的土豆收了。”

我和柳飘飘面面相觑,彼此都在对方的眼里看见表情僵掉的自己。

柳飘飘还想做最后的挣扎:“阿叔……”

“快去!”

我摆好姿势,正想学着她的样子撒个娇什么的,顾医生就瞪了过来。我不敢再磨蹭了,像缩头乌龟一样缩了回来。袁北辙想笑又不敢笑,故作严肃的脸憋得通红,动作迅速地将手杖递给程靖夕。

程靖夕接过手杖站起来,略微有些摇晃,我下意识地想要去扶他,胳膊却被人拉住了。柳飘飘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她说:“小慈姐,我们走吧。”

我几乎是被她扯出去的,一到菜地,柳飘飘就嫌弃地甩开我的胳膊。我没有防备,直接被她甩得一屁股坐在泥地上。

我揉着被她甩痛的胳膊,她犹豫了一下,蹲下来拉过我的胳膊轻轻地揉了揉,说:“不关我的事啊,是你自己不小心才摔倒的。”语气难得有些缓和。

我一向吃软不吃硬,所以只好摆摆手说:“我没事,谢谢关心啊。”

她哼了声,又甩开我的胳膊:“我是看你手刚好没多久,万一你赖我把你胳膊弄伤了,阿夕又得好几天不理我了。”接着又嘀咕了起来,“他说话本来就少了。”

我突然意识到柳飘飘是真的喜欢程靖夕,不然以她那骄纵的性子,哪里会有这么低声下气的时候,尤其还是一个她那么讨厌的我。

挖了一会儿土豆,阳光也大了起来。顾家婆婆端了两杯自制的酸梅汁给我们,我们坐在树荫下,各自捧着杯酸梅汁,望着远方,都没有说话。

一只鸟叽叽喳喳地从远处飞来,停在我们头顶的枝桠上。

“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柳飘飘突然开口。

我扭过头去看她,她低着头,洋娃娃般的长睫毛低低垂着。她说:“明明我和闻澜都比你早认识他,结个帐都讲究先来后到,他却偏偏看上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