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他心中,已经决定放下我这个昔日恋人,打算接受新的感情了。我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一行人就在一股压抑的气氛中来到了一家渔家乐,房间有限,我和柳飘飘作为女宾被安排住在同一间房。她气得大眼圆睁,跟服务员闹了半天,最后我看不下去,说了句:“你不愿和我一间房,那我就只有和程靖夕一间了,反正这里我跟他最熟。”

柳飘飘顿时语塞,对我翻了翻白眼,拖着她的行李箱进房,占了房间中央最大的那张床。我无所谓地在墙角的小床躺下,跟阮文毓在微信上聊了几句后,又看了看各大网站关于兰西的新闻。

那些夸大其词的报道和对真实故事的污蔑着实令人气愤!Carry说得对,那个看似光鲜的圈子里,其实人人心中都住着一个恶魔。没有人不想红,只是能不能红的问题。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不红就是死,红了就是生不如死。像兰西那样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偶像,多少人阳奉阴违。只是想借着他增加自己的曝光率,而那些看似同他要好的人里,又有多少个心怀鬼胎,每天都在想象着他从金字塔顶端重重摔下来,然后好让自己有机会上去的?

他如今出了事,正中人们下怀,各种圈内人士独家爆料的小道消息层出不穷,就连那场让兰西成名的选秀节目都被人深扒出苏氏是那档节目投资人。现代人最不缺的就是幻想,一个个拿起笔就是蒲松龄,一个爆料帖看下去,楼下全是添油加醋的。

突然间,手机铃声大响。我拿起手机,却没有任何来电提示,而坐在另一张床上的柳飘飘反而接起了电话。

她娇滴滴地喊了声:“阿叔,我已经到了。嗯,他也来了,我们等会就去。”

挂了电话,她瞄了我一眼,撞上我的目光后,她立马朝我露出不屑的眼神,抬起头走了出去。她一走,房间里那种压抑的感觉都没了。

我张开手臂,站在阳台上做了几个伸展运动,俯瞰斜星岛,岛上的路都是羊肠小道,蜿蜒曲折。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像个巨大的迷宫,我不由得对常年生活在岛上的居民肃然起敬。

我正要回到房间,却无意中看到程靖夕、袁北辙和柳飘飘的身影,他们一行人正往其中一条小路走去。

他们要去哪里?想到柳飘飘刚才那个电话,我突然想象了起来。在山庄见了家长,难道这么快,就到了走亲戚的地步?我心中咯噔一下,心未动身先动,朝楼下飞奔而去。

因为程靖夕坐轮椅的关系,他们的行走速度不算快,我很快就追上他们了。折了两根长满绿叶的大树枝做掩护,靠着路边茂盛的树,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只是树多的地方蚊虫也多,我被叮了一身包,一路边走一边挠。

不知拐了多少个弯后,他们走进一间朴素的小石楼。我丢掉树枝,走到石楼围墙边,踮起脚,趴在窗边,悄悄探出个头来。

玻璃的反光让我什么都看不见,我几乎一张脸都贴在了玻璃上,终于看见一个六七岁大的小男孩,正隔着玻璃,同我大眼瞪小眼。

我还未反应过来,小男孩就突然笑起来,双手在嘴巴上做了个小三角,喊:“喂!你是小偷吗?”

我脚下一软,差点没摔倒,赶紧缩起身子想要跑。

“宋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我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停下脚步,慢慢直起身,僵笑着对站在门口的袁北辙招了招手:“嗨,阿辙。我出来散步,瞧这房子挺特别的,没想到你们也在这儿,真是巧,哈哈哈。”

袁北辙默默抬头看了眼毫无特色可言的小石楼,又将目光转向我,我尴尬地摸摸鼻子,说:“你们……来这里是?”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说:“程先生是来看腿的。”

也是到了现在我才知道,程靖夕来斜星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