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未婚夫,今天算是我同靳褚佑的第一次打照面,可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同是出身显赫家庭,他竟没让我感觉到丝毫违和感,反而,让我有种他比苏荷还要成熟的错觉。
他朝我微微颔首,转头对苏荷道:“司仪已经准备好了,爸妈在前面找你呢。”
“叫他们等等,我有些私事要……”苏荷还想说什么,但靳褚佑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一弯身,竟将苏荷打横抱了起来,成功让苏荷乖乖闭了嘴。这下换我目瞪口呆了,感觉有点像看偶像剧。
此起彼伏的甜蜜起哄声中,阮文毓凑到我耳边说:“你喜欢这样吗?下次我们可以试试。”
我想都没想就给了他一胳膊肘:“去死吧。”
他夸张地捂着肚子后退了几步,我被他逗笑,笑着笑着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那种脊椎发凉的感觉又来了。我摸着后脑勺,朝人群一一看去,从刚才开始,我就总觉得有种被注视的感觉,只是方才我因为苏荷成了焦点,被注视实属情理之中,可当大家的注意力重新被新人吸引时,我仍有种被强烈注视的错觉。
心中蓦然一凛,像是冥冥之中有根线牵着我朝一个方向转身,目光越过重重叠叠的人群,正对上一双平静如千年幽潭般的眼眸。
我不禁呆住。
如同弦断那刻刺耳的嗡鸣,一瞬间,风起云涌。
来这之前我未曾想过会遇见程靖夕。
因为他从前就和苏荷不对盘,苏荷曾经更是放言要和他老死不相往来。而且,他自从三年前醒来后,就变得更加孤傲,几乎不出席公众场合。我想,以他那样的性格,又如何能泰然地接受那些或同情或看轻他的目光呢?
可现在,他就坐在那张轮椅之上,在浮光淡影之下。
黑色的大衣,膝盖上盖着一张棕色的薄毯,紧抿的唇有些苍白,细碎的额发长了些,半遮住他那双毫无波澜的双眸,就那么淡淡地注视着我。
没有久别重逢的激动,没有质问,没有怨怒,更没有欣喜。
那是最让我害怕的,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
眼里迅速织起一片水雾,我能感觉到自己在微微发着抖。三年来,那个被我在心底呐喊了无数遍的名字,就像被丢进可乐瓶里的薄荷糖,几乎冲破我这身皮囊。
我想要飞奔向他,想要抱抱他,想要告诉他我有多想他,可是我的脚像在地上扎了根,怎么也动不了。
倏然间,随着浪漫旋律的响起,灯光突然消失,几盏暧昧的五彩荧光灯闪烁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洁白地毯铺设的小道尽头,纷纷朝那方向靠了过去,涌动的人群在我和程靖夕之间筑起一道严实的人墙,阻隔了彼此的视线。
一丝急切的情绪迅速贯入四肢百骸中,我屏住的呼吸终于恢复如常。我慌乱地挤开挡住我的人群,跌跌撞撞地朝他的方向挪动起来,可当我好不容易穿过重重人群,方才还坐在那儿的程靖夕却不见了。
我愣住,泪眼朦胧地环视四周。到处都没有他,怎么只是这么一瞬间,他就不见了?
“小慈,你怎么了?”跟过来的阮文毓抓住我的胳膊,“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