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逃出外面的世界。
当年我正是身体茁壮发育时期,饭量很大,身材其实是有点纵向发展的,为了能顺利进出铁门,我默默减了不少饭量和零食,苏荷就常说,我能扼杀掉像球靠拢的悲惨青春期,保持如今的白骨精身材其实要谢谢这个铁门。
当然了,我的胸前十年如一日没有波澜也是在当初发育时期拜铁门所赐。但,老祖宗不是常说,有得必有失,在这个问题上,我表示看得很开。
上了大学后,我就再也没干过翘家这档子事。
歪脖子大树和铁门一时间没了用武之地,我私以为它们一定很孤单。如今,能与它们再次亲密接触,着实是件令人倍感怀念的事。
但环顾了一下四周,无边的夜色下,树影叠重的别墅背后,修剪齐平的杂草上挂着夜露,连只夜巡的虫都没有,此刻我的境地,实在不适合怀旧。
我脱下外套,好不容易从铁门外钻进来,胸口已是一阵痛感。初冬的夜,虽然不比隆冬的凛冽,但吹在身上依然湿冷。夜风呼呼灌进衣领袖口,那感觉,就像吞下整整一罐薄荷糖,让胸口的痛更加明显。
万籁俱静中,我抱着双臂在歪脖子树下观望了会,握着拳头深吸了口气,抱着树干开始往上爬。
爬树这一行,我生疏了好几年,所以现在爬起来并不是那么利索,有几次脚底打滑还差点掉下去,所幸的是,歪脖子树并没有为难我这个老朋友,花费了些时间后,我便靠近了窗户,轻轻一推,就开了。
我在心中对自己宝刀未老的行为点了个赞,愉快地迈了过去。脚落在柔软的地毯上,轻得几乎没有声音,我关好窗,整好窗帘,转身正待走向浴室,眼风扫过床上时,猛然间就被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重重撞在窗户上,带出不算小的声响。我及时捂住了嘴,没让尖叫声漏出来。
我定格在原地,不敢动弹,屏住呼吸瞪着床上紧闭着眼的程靖夕,他似乎睡得很沉,我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居然连个翻身都没有,这倒霉孩子,要是遇上入室盗窃的,他一定会被偷得只剩一条内裤,说不定还有劫色危险。
但我现在没功夫担心他会不会被劫色这个问题,我现下的处境,更值得忧虑些。
什么叫做进退两难,我算是深刻体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