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最后一次看见护身符,是白天在老宅收拾行李的时候,误将装有护身符的散钱包落在了浴室的梳洗台上,因为当时正在拭擦弄脏的皮包,没想手拙,弄湿了内层布料,我唯恐护身符浸湿,连忙拿出装有护身符的散钱包。
本想着走之前带走,哪知苏荷一通电话打来,我和兰西怕她等得急,就匆匆忙忙离开了。之后被程靖夕那一惊吓,加上入住新房的琐事,忙忙碌碌间,就忘了这件事。
落下护身符这件不幸的事中,幸运的就是程靖夕白日里明明确确地说了,他不想要这房子了。我总不能让护身符躺在老宅里被老鼠蟑螂霸占了吧?当然,更不能便宜了程靖夕那家伙,万一哪天被他发现丢了怎么办?所以现在,我必须立刻去把护身符拿回来。
没有丝毫犹豫地,我爬起来穿衣洗脸,准备夜探旧居。
我十六岁的时候,正值青春叛逆期,是个不安分的主,逃课夜归的事没少干。
老宋虽然是个慈父,但独独在跟学习有关的事上严格到令人发指。
那个时候,老宋俨然就是一复读机,时不时声情并茂地给我重复他的血泪史:“小慈啊,你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啊,想当年,爸爸可是想读书都没有机会,那会儿我初中毕业考职校差三分没考上,想问你奶奶要钱补考可是又没钱,如果我有你现在这样的条件,肯定会努力学习为找到好工作走上人生巅峰……”
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爸,话别说得太绝,你那会要是有我现在这样的条件,说不定就不思进取了,整天想着怎么追人家小姑娘,成为纨绔富二代败光家财走向人生低谷。”
我因为这句话,被老宋禁足了一个月,还是在寒假的时候。
况且,这寒假还是我盼了半年之久才盼来的寒假!
我崩溃了,感觉人生无望了,整天以一副病入膏肓的脸面对我家的清洁阿姨以及我爸特意请来看着我的“保镖”们,看得他们心惊胆战。后来有一天苏荷来看我,她先是被我病入膏肓的样子吓,以为我得了不治之症,命不久矣,在得知真相后,她神秘地凑近我,问:“你听过长辫子姑娘的故事吗?”x?
我把头搁在床垫上,面无表情地说:“哦,听过,就是那个长着长辫子的姑娘想搭免费火车结果临站跳车的时候头发太长被车门夹住最后死翘翘变成厉鬼的恐怖故事吗?”
“什么鬼故事!”苏荷翻翻白眼,“你能不能看点有营养的东西,我说的是格林童话里面,长辫子姑娘把头发放到窗外让王子顺着爬上来幽会的故事呢。”
原来是个关于偷情的故事,也不见得多有营养。
如果放在往常,我一定会很雀跃地和苏荷深入探讨一下其中细则,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实在没有心情。
苏荷说:“喂,宋初慈,你是关傻了吗?就不知道借鉴人家爬窗户这个事吗?”
我苦着脸道:“我又没有长辫子。”
苏荷静了一会,下了结论:“果然是关傻了。我的意思是,你看,你的房间虽然在二楼,但你家院子里这颗歪脖子大树的枝桠刚好伸到阳台,且生得还算粗壮,虽然你最近胖了不少,但也还在能承受你体重的范围内,你完全可以翻窗出去。”
将她的话在脑中过滤了番,我瞬间就从病入膏肓的患者进入到了女神经病的角色,一跃而起,将毫无防备的苏荷扑倒在床,往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把:“苏荷,你真是我的贴心小棉袄!”
苏荷嫌弃地推开我,用手背擦着脸道:“离我远点。”
隔天苏荷就和兰西借着温习功课的借口,陪我在树上爬上爬下了多次,这棵树长得很懂事,枝繁叶茂的,枝桠宽度和坡度都很人性化,唯一让我感到无奈的是,从这棵树下来到院子后,还得从铁门之间的缝隙穿过去,才真正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