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鼻间的幽幽檀香,也分明多了丝苦涩的味道。

太阳不知爬了几道山坡,照在我脸上开始有了炙意,我将怀里的“被子”拉过头顶,翻了个身,下一秒,就体会到脸着地的感觉。

我哎哟一声惨叫,痛得整个人都清醒了,也记起此刻我身处异国他乡,且露天睡了一宿。

随之更清晰的是昨晚发生的一切,而它大约起了催化作用,让我想起刚和程靖夕见面的场景,以及他落在我头顶的吻。

昨天我被他是Star农场主以及Umiss老板这两件事震得东倒西歪,竟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我觉得从他在乡下生病开始,就有些不太正常,明明他自己说过我们连朋友都不是,可对一个陌生人这么亲密,也太不合常规了。说不定,他真的是撞车出了后遗症,教科书和电视上不是常说真正严重的伤都不会是外伤吗?

我趴在地上想得正投入,直到面前出现一片阴影,白色拖鞋出现在我眼前,我顺着拖鞋一点点往上望去,程靖双手环胸,低头看着我,目光与他的视线撞在一起,我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他说:“你这是行为艺术?”

我这才意识到现在自己的姿势有多滑稽,跟一只大蛤蟆似的,我连忙爬起来,指着头顶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天太热,我凉快凉快,嘿嘿。”

程靖夕挑挑眉,说:“苏姗在准备午饭,吃完我们去沙滩拍摄。”

没想到睡醒就有吃的,身为一个吃货,我没出息地笑了。程靖夕看了我一会,说:“走吧。”他转身往屋里走,我跟在他后面,走了几步,他突然转身,我猝不及防,整个人撞入他的怀里,然后,又触电般连忙往后退了一大步。

看他神色有些不对,我连忙先下手为强:“是你突然停下来,我才撞上去的,这事可赖不了我。”

他的手放进口袋里,我正紧张着他要做什么,他就将一支手机递到我面前,说:“抓到那个割你包的小偷以前,你先用这个。”

“给我的?”我接过手机,又怔了怔,“谢谢,回国后我会还你的。”

他沉声道:“随便你。”

这一次,直到吃完饭,坐上去拍摄场地的车,程靖夕都没再和我说过一句话。上了车后,他把后排的挡板一放,与同坐在前面的我和袁北辙隔成两个空间。

袁北辙和我尴尬地对视,我指了指后座,用口型问:“他生气啦?”

袁北辙用口型回我:“是呀。”

虽然不知道程靖夕为什么心情不好,但过去的经验告诉我,一般这种时候,都别找他说话,说了他也不会理的。最好保持安静,等到他愿意开口找你讲话,那就说明他已经独自消化掉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我一直觉得程靖夕这个习惯有些自虐,什么都放心里,太容易憋出内伤了。

车在一片田园间开了差不多十几分钟,我们路过一大片羊群,一群奔腾的马群,还有看不出什么品种的果园,在看到一大片薰衣草组成的淡紫色海洋时,我兴奋地从窗户探出了半个身子,然后被袁北辙胆战心惊地拉了回来,他压低声音说:“宋小姐,请注意下我们是在时速七十码的车上。”

我吐了吐舌头,抱歉道:“对不起啊,我有点太亢奋了。我看电视一直以为要到普罗旺斯才能看到薰衣草花海呢,没想到这里也能看到。阿辙,不拍摄的时候,能载我来这玩吗?”

袁北辙笑笑,说:“那片薰衣草是Star农场的,你想来随时都可以,就是我不在,你也可以坐农场的电瓶车,或者直接骑马过来。”

我说:“哇,我们都开了这么久才路过这片薰衣草,Star农场到底有多大?”

“喏。”袁北辙朝前指了指,“看见前面那条大路了吗?以我们出发的地点为中心,到那条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