腮将我看了又看,我也望着他,觉得他这张唇红齿白的脸看上去好熟悉,像在哪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于是,我眯着眼,冲他勾了勾手指:“你,凑过来点,让我仔细瞧瞧。”
他愣了愣,然后听话地俯下身来,我嫌他凑得不够近,抓着他的领子往下一拉,和我鼻尖贴着鼻尖,他眼睛瞪大,两颊染上两抹和头发一样的红晕。
我觉得挺稀奇好玩,手搭上那两抹红晕,正要说什么,突然一股相斥的力道把他拉了起来,然后我就看到了身穿一身病服的程靖夕出现在红发男身后。他还是一张冷冰冰的脸,略微有些发黑,拽着红发男的后领就往外走,红发男哇哇乱叫,还未成功挣脱就被丢出了门外。程靖夕关上门,又落了锁,利索地做完这一切后,才回到我身边坐下。
床柔软地塌陷下去一块,我顺着倾斜的弧度往他身上靠去,抬起头看着他出神,我记得他的样子,也记得他的名字,还记得我很喜欢他,可其他的东西都像一团棉絮,在我脑子里游来游去的。
他把手搭上我的额头,凉凉的,我不自觉地又往他身上靠得更近。
门外的红发男仍在敲门大嚷,程靖夕仿佛置若未闻,自动屏蔽了那些声音,淡定地问我:“还难受吗?”
我诚实地点点头:“嗯,呼吸困难,胸口又闷闷的,特别难受。”
他说:“你感冒了,肯定会这样。”手移到我脸颊,似自言自语般低喃,“还是传染你了。”
我嘟起嘴,可怜道:“我最讨厌感冒了。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它快点好?”
程靖夕沉默了一下,低下头,靠近我耳边说:“听说接吻可以转移感冒。”
我一把捂住嘴:“那你岂不是会被我传染?”
他拿开我的手,眼里含着笑:“我不会,我刚感冒过,有抗体。”
“真的?”我盯着他唇形优美的唇,咽了咽口水。
他笃定道:“嗯,真的。”最后一个音刚落,他的吻就落下来,我的头本来就晕,被他这么彻底的一亲,就更晕了。只是我鼻子本来就不通,嘴被他这么一堵,唯一用来呼吸的途径也没有了。
我轻哼出声,放在他胸前的手推了推,没推动,索性狠狠掐了一把,他嘴上的动作一滞,慢慢松开,眼神暗沉地看着我。
我大口大口地喘气,他伸手把我散落在脸上的头发捋了捋:“好好休息吧,睡醒后就好了。”他沉沉的声音特别好听,像催眠般,我竟真觉得困,眼皮耸拉着闭上,忽然又像想到什么似的猛然睁开,抓着他的手,担心地问:“你要走吗?”
他反手握住我的手,用指腹细细摩挲,柔声道:“我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
像是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我满足地伸了个懒腰,才刚掀开眼皮,入眼的竟是同我身上一个款式的病号服,再往上一看,是冒着点青色胡桩的下颚和坚毅的薄唇,看上去非常熟悉,我咬牙继续往上看,程靖夕安详的睡颜出现在一片微薄晨光中。
我的心顿时咯噔一下漏跳了半拍,这不会是在做梦吧?
可想到之前夜探旧居闹的那件乌龙事,我学聪明了,没有急着犯花痴,而是先伸手狠狠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好痛!”
我差点把自己掐出了眼泪,震惊地看着程靖夕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立马闭上眼装睡。程靖夕将压在我脖子下的手收了回来,并把我揽在他胸前,他的下巴搁在我的头顶,我能感受到他呼吸时吐出来的气息,鼻间是属于他身上的檀香。
我紧闭着眼,脑子还转不过弯来,想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我努力回想睡前的一切,我记得自己是在家门口晕倒的,醒来后就在医院,而因为病得迷迷糊糊,我又不正常地认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周围白花花的环境自动脑补成雪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