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撮头发,对我抛了个媚眼:“想偷师啊,我可不告诉你。况且,你抓错了重点。”
“啊?”我不解地眨眨眼。
她对Jensen抬了抬下巴,然后Jensen就在我惊愕下喝完了一桶筒骨汤,还是一口闷的。完了,睁着双碧蓝的眼睛赞叹道:“Good!小慈你怎么会不爱喝呢?
多好喝啊!”
苏荷对我挑挑眉:“准备好叫大爷啊。”
果真是话不能说得太绝。我吞了吞口水,假装被床头柜上的一只苍蝇吸引住了注意力。
接着Jensen一连喝了七天,我对他简直佩服到五体投地。
到了第八天,苏荷一进病房就把包往我床上一扔,刚好扔到了我小腹上。
我“哎哟”一声叫道:“你是看我后面伤了,索性把前面也弄伤,弄个对称是不?”
苏荷往椅子上一坐,两手插进头发里揉了揉:“我烦着呢。”
能让苏大小姐心烦的事,向来十分严重。我连忙问她:“怎么了?”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是Jensen,移民局那边说他护照出了点问题,被遣送回国了。”
我不由张大了嘴:“不是昨天还好好的吗?怎么才一天,他就被遣送回国了?”
“谁知道。”她的眉皱成两座小山,“Jensen在中国待了这么多年,怎么早不出问题,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本来我看你俩这几天相处得挺好的,还觉得很有戏呢,况且Jensen也说很喜欢你。”
她这么一说,我瞬间觉得Jensen被遣送回国这个事,实在太是时候了!
但表面上我还是表达了对Jensen的同情,我说:“哎,只能说这就是命吧!或许回去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你看,现在国内模特界竞争多激烈啊,人家回到老家,说不定发展的机会更好呢。再说,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亚洲人的五官,哈哈哈。”
苏荷不可思议地瞪大眼:“为什么?!混血宝宝多好啊,根本不用考虑基因问题,父母长得再难看,宝宝都是张招蜂引蝶的脸。”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居然都上升到后代的长相上了。我被她这远大的愿景给蒙住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原来她是暗喻我会拉低宝宝的长相水平,所以才给我找个外国人拉回水平线吗?还未来得及报复,苏荷就走了。我郁闷了一个下午,把我给憋得比便秘还难受。
所以,阮文毓来得特别不赶巧,刚好撞我上完膛的枪口了。
阮文毓是踩着晚饭时间来的,当时我正在吃饭,我先是被他那红色板寸头刺瞎了眼。想起来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红发男人是我的房东后,我十分震惊,几口吞下嘴里的东西,说:“房东先生,你、你怎么来了?”
吞咽得太快,我差点被噎住,阮文毓顺手给我递了一杯水,笑道:“我看你这几天都没出现,以为你在家里出事了呢。打电话给那位兰先生后,才知道你住院了。”
我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抹着嘴角渗出的水,在心里琢磨,这人怎么这样说话啊。
他说:“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来看你吧?”
我摆摆手,嘻嘻哈哈地笑:“哈哈,怎么会,怎么会呢。”
他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
然后从随身带的袋子里掏出个巨大的保温桶,我现在看到保温桶就有一种被掐住脖子的感觉。我往后蹭了蹭,继续笑道:“哈哈,你不用这么客气。”